对于自己真正的、隐秘的、难以实现的目的的迷茫。

    头顶上的云层越来越白，那是日光终于准备正式洒向大地的标志。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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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起得很早，早在这个太阳神都尚未完全直视大地的时刻就已经醒来。

    他轻手轻脚地略微掀起一点儿盖在身上的薄毯，又小心翼翼地盖回原位，然后对着还处于香甜梦境之中的女孩儿露出一个令人愉快的微笑。

    临近山脉的地方不像沙漠内部那样有着巨大的昼夜温差，但夜间依旧算得上寒冷，即使是在缺水的旱季。推开门的那个瞬间，扑面而来的晨风几乎让他回到了记忆里那种料峭的春光。

    可惜这只是错觉罢了。

    关上房门，护卫向他半跪，轻声致意，而他则挨个儿回以点头和亲切的笑容：在该给人敬畏的时候他不会忘记，可现在却是塑造平易近人形象的时候，毕竟受人爱戴总胜过令人恐惧。

    当他准备完毕、来到昨晚规划好搭建起来用于参谋决策的那件木屋前时，康德满意地看到有两个年轻贵族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侦察地势、了解敌人动向是军事行动的前提，”他满脸都是公事公办的肃穆：“告诉你们的国王，他可以在这件事上信任你们吗？”

    这也是昨晚就决定好了的安排：渴望建功立业的人有那么多，直接强攻不可避免地会导致许多人只留下失望的回忆。他知道，其中足够聪明的那部分会提出让自己的部队来执行前期工作，在给上级带来好印象的同时也避开了与麾下实力更为强大同僚的争执。因此，当有人确实这么提出的时候，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

    “您当然可以信任我们，我的陛下！”作为前一日优先抢到了机会、今天也懂得早早来到这里的两位聪明人，他们很配合地涨红了脸，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

    于是康德笑了，满脸严肃也顿时融化为和蔼：“那就让我们来安排今日的计划吧。”

    “为了我们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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