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吹了吹枪口的烟，转头看向一边看傻的蒂塔。

    蒂塔瞪大了眼睛。在枪响的那一刻，她确实是被吓了一跳。浓烟、烈焰、以及看不清被何物打穿的靶子，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魔鬼的力量。

    “这怎么可能？”她甚至被惊出了拉丁语。

    “啥？”

    “怎么做到的？”蒂塔走上前，朝着谢苗的枪管伸出了手。

    “别摸那里！”

    蒂塔果然被他刚射了一发的枪管烫到了，皱着眉头不停甩手。

    “这到底是什么？”

    谢苗带她走到一边的操作台，放下枪，又倒了一些黑火药，放下一颗弹丸。

    “这种东西叫火药，火药的意思就是……砰！”本土语言里并没有火药一词，谢苗只能用实物演示。

    他点燃了火药，火光和浓烟再次让蒂塔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火药在枪管中高速燃烧产生气体膨胀，膨胀的气体推动弹丸飞出枪管。这玩意的工作原理本质上跟跟你拿嘴巴吹箭没啥区别。”

    “我可以试一下吗？”

    “当然。”

    蒂塔站到操作台前，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新武器所吸引。谢苗站到她背后，贴身手把手地教她打手铳。

    “装药量是固定的，多了可能会炸膛，少了威力不够。火门上记得要放入少量的引火药，然后盖好避免掉落。”

    “放入纸包弹丸，然后用推弹杆压实。这步很重要，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

    “好，预备，瞄准。”

    谢苗贴在蒂塔身后，两张脸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蒂塔按下了扳机，虽然她对后坐力毫无概念，但好在谢苗已经提前扣住了她的手，避免了手铳飞走的危险。

    由于是自己亲自动手，这一发对蒂塔的震撼更甚了。她呆愣楞地想象着这种武器的实战效果，以至于完全忘了自己背后还贴着个让她讨厌的家伙。

    而对于谢苗来说，这一刻，硝烟的死亡气息与少女的体香一齐传入鼻腔，二者都是会令男性兴奋的味道。这让他不由得稍稍往后缩了一些，以免自己起狙架枪啥的冒犯到蒂塔。

    “这确实是无与伦比的新武器。”蒂塔兴奋地说，“那些长管子跟这个一样的武器？”

    “是的，但由于身管更长，装药量更大，它们的射程、威力和精准度也更好一些。”

    “真的吗？那……那你能再多造一些吗？把这些武器发给民兵们，我确信他们能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蒂塔转身看向谢苗，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

    “不行，铁不够了。而且就算我造出更多的枪，火药和铅丸也不够用的。”

    “那就把武器都交给我，我去装备民兵。”

    谢苗饶有兴致地看向这块天真的奶油蛋糕，笑着问她说：“那你拿到枪之后，要民兵们怎么使用？你想到战术了吗？”

    蒂塔思考了一会儿，“我会让他们列成方阵，然后一齐射击。”

    “那你考虑到装填问题了吗？刚才我们用的是手枪，身管短，但装弹一次也还是得不少时间。长枪的时间可就更长了。”谢苗继续问道。古代兵书说过，临敌不过三发。意思是弓弩手面对敌人冲锋的骑兵时，最多也就在屠刀到来前射出三箭。而对装填速度更慢的燧发枪来说，能打出一两枪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