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谈正事，又能谈什么呢？

    谢苗又喝了一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喝这么多，总不能会是想家吧。

    妈的，果然还是想家啊。想家里的肥宅快乐水，想家里的外卖快递。反观这边，文明社会的一切福利都不存在……刚才烤肉时甚至都没有孜然可以撒。

    不过好在还有网和电可以用。谢苗有时觉得自己是掉进野蛮海洋的溺水者，而这两根线则是通向文明空气的呼吸管。

    胡思乱想时，伊拉又凑了过来，脸上带着醉酒的红，眼神认真地问他说:“谢苗，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谢苗咧嘴一笑，心说你这还不如直接一点，问我喜不喜欢你呢。

    “有啊，当然有。”他如此回道，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

    “是吗，是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是往常，纵使谢苗再不会撩，他至少也会回个“你照照湖水就知道是谁了”……可他今天偏偏喝多了。

    喝多了也就算了，他偏偏还要发骚卖关子，“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有着一头好看的黑色长发，聪明、温柔、善良，身材也超棒……”

    伊拉听的渐渐嘴角翘起，可这笑意还没持续一秒，就听见谢苗接着说:

    “她肤白若雪，年纪比我大两岁，是我的学姐。她虽然性格温柔但又胆大敢玩，跟我一样喜欢潜水运动，而且还是最难的洞穴潜水。本来我们都约好了一起去云南洞潜的，唉……”

    笑容凝固的伊拉咬着嘴唇，不甘心地继续问道:“那……那她喜欢你吗？”

    谢苗再次叹气，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他完全没注意到伊拉的失落，“我不知道，也许我赴约的话就能知道了……可是我到这里来了啊。”

    伊拉低下头，眼中已经完全没了高光，原本在心中准备了许久的话语也如冰消雪释。

    “非常抱歉，是我擅自把先知大人召唤过来的……”她低着声音，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失落。

    谢苗摆摆手，非常“大度”地表示没有关系。他想起刚才孩子们的合唱，那场活他可是连带改词排练搞了许久才整出来的。原曲可是俄语。不过排练的过程是真的快乐。汪俊同学的自夸他是听一次笑一次。

    “没事啦，这些天我在这边过得也挺快乐的。”

    不等他继续说，伊拉就站起身来，眼睛红红地跟他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想想您今天说的吸纳流民的事情。晚安，先知大人。”

    谢苗啊了一声，心说他还有话没说完呢。学姐虽然好，但那也已经不可能了啊。但喜今日花，惜取眼前人。伊拉你别走啊……

    伊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空气中还隐隐约约地传来抽泣声。

    谢苗叹了口气，也没去追。只是继续用酒浇灭乡愁。不多时，一发暴栗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莫名其妙地回头，看见蒂塔正站在他身后。少女怒气冲冲地伸着一只拳头，银牙咬碎的模样像是恨不得一拳打死眼前的蠢货。

    “你怎么搞的？她都被你搞哭了！”

    “我……”谢苗心说你这个搞字用的不太好吧。

    “我什么我，快说！”蒂塔举着拳头呵斥道。

    “我没搞她……她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就说有啊，是我学姐，然后她就走了……”

    蒂塔瞪大了眼睛，脸上表情复杂。具体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你是不是哈批”加上“噫！好！我绿了！”

    “你是不是弱智啊？”她忍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骂了出来。

    “啊？”

    “啊你妈个头啊！”蒂塔气的要跳脚，“她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我知，知……知不道。”

    蒂塔深呼吸，平复一下自己的怒意。冷静下来想想，其实这事也不能说谢苗做错了。喜不喜欢是各自的自由，大家都没必要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