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从堆满货物的房间里找出那把冥神之息,眼神里写满了凶狠。
清扫行动没有持续很久,在“先知亲临”和燧发枪的双重威压下,族老们没敢做什么抵抗。
他们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一路上哭爹喊娘,叫喊着冤枉。
沿街的居民都被吵醒了,他们开门探窗地向外看,看到先知和伊拉正带着“神子”们走过长街,后面用绳索牵着一串族老。
无论是先知露面还是族老被牵,二者都令居民们没了再睡的想法,他们自发地打着火把跟上去,想要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一路走到村庄中心的广场,这里兼备了晒谷场和集会地的功能,在
今天,这里更是革命的起点。
谢苗站在高台上,看了一圈眼神虔诚的人群。他倒是很想借此机会发表一轮阶级斗争的高论,可一来他学的埃及语词汇不够,说不定没法正确传达意思;二来眼下的群众工作严重不足,道理说破天估计台下的人们也听不懂。
不过看着人们虔诚而敬畏的表情,谢苗相信自己就算光在台上喊几句“奥利给”也能让他们沸腾起来。
谢苗吸了口气,群众工作未来肯定也是要做的,不过这种事是要潜移默化的,只要能从政策中受惠,人民自然就会拥护施政者。
而且他今天来,也确实就是报私仇的。
他打算保持沉默,继续保持先知身份的神秘感。该说的话就让伊拉去说吧,她才是这片土地事实上的统治者。
伊拉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她声情并茂,从自己重伤昏迷的好友说到一年前的灭城之战,历数族老们的罪状。她说这些族老在战时绥靖妥协,拖队伍后腿;在平安时候又费尽心机搞内斗,煽动流民搞破坏……
平民们虽然听不大明白这些罪状,但看着绑在台上的这些阶级敌人,心里涌起了天然的仇恨。
以前在黄沙城也就算了,土地从你祖上传下来,是你家的,我们租种,大部分粮食给你们,只留给我口粮。丰年还好,收获够多;可荒年租子也不减,为了不饿死就只能卖儿鬻女卖自己,终生为奴……
那么来了卡伦湖呢?这块地总不是你祖上的吧?可这些族老硬是用剩下不多的几把刀剑和积威,在能耕种上的地皮上骑马圈地,并说这是传统,是法制,是贵族们受法老恩赐的权利。
虽然这些族老大部分是中老年人,但流放过来的平民中也都是老弱病残,没人敢做出头鸟,大家都老实地像以前一样租种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