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轰然响起,整个甜品店仿佛都摇晃了起来。
弗朗西斯猛的站了起来,刚刚他还是一个带着女儿吃甜点的好父亲,百无聊赖的偷听神州人和奥托的谈话,现在他陡然严肃了起来,全身上下的肌肉紧绷,像是懒散的金色大猫变成了致命的万兽之王。
奥托和卡莲也都惊讶的跳了起来,双方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
“有妖兽?”舰长低声问道。
这句话纯粹是废话,有没有崩坏兽她比谁都清楚。
“对!这是天命的紧急警报,要求所有平民立刻避难,所有战士做好战斗准备!”奥托也没有时间关心舰长会在天命停留多久了,作为天命的一份子,她也有战斗的义务!
“别冲动,妖兽交给我处理就好,你优先带着平民撤离!”舰长自然可以看出来这个傻丫头在想什么,立刻出言制止。
救人?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要救人?难道你还想冲到崩坏兽面前吗?看你这细皮嫩肉的,那纯粹是给人家送餐后甜点吧?!
“卡莲!”弗朗西斯低声说道。
“明白!”白发的小女孩立刻站了出来,作为一个真真正正的预备战士,她远比满腔热血又没啥实力的奥托理智。这种情况下,她能做的最大的帮助就是立刻带着平民撤离!
这座城市是天命的总部,共有四个女武神基地(崩坏避难所),但是这里已经整整六年没有遭遇过崩坏兽了,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避难路线了,并且城市里武备空虚至极,最糟糕的是:天命的底下牢笼里还关押着大量的崩坏兽,如果这些崩坏兽趁机逃出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崩坏兽入侵!时间紧迫!所有人,和我一起立刻撤离!”卡莲站在门口对着店里的人大喊。
出乎意料,在卡莲喊出这句话之前,店里的人都很镇定。
其实这才是人类面对灾难时的真实反应,并不会有什么大喊大叫相互推搡。在灾难真正降临之前,人们往往会很镇定,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认为正在发生的事情很严重,看见身边的人镇定自若,更多的人也会冷静下来,任由逃生的时间从手心里一分一秒的溜走。
在这种情况下,大喊一声:“快逃命!”往往比冷静的向别人解释情况要高效很多。
人们有序的行动起来,“崩坏兽”这三个字触动了她们的神经,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人不怕死。
“奥托,你也撤离!”舰长低声说道。
“不行!我要……”奥托急忙辩白,完全没有想到过,她留下除了碍手碍脚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奥托大人,舰长大人说的没错,您应该立刻撤离!”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奥托一跳,舰长和奥托同时回头,发现一个一身戎装的女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支黑色的,足有小臂长的匕首。
“伊莎贝拉?”来者居然是负责照顾奥托的女仆长,但是奥托可是从来不知道她居然还是一位女武神。
“我是主教直属的女武神伊莎贝拉,现在听命于助理主教大人,根据凯撒大人的命令,奥托大人立刻带领着平民撤离,而舰长……请您帮助我们对抗崩坏兽。”伊莎贝拉快速说道,毕恭毕敬的向舰长行礼。
这个女孩并不显眼,外貌更是平凡至极,像是一个隐藏在影院里的不起眼的鬼魂一样。
舰长看着她的武器和握住武器的姿势:匕首这种武器对于崩坏兽来说并不是威胁,这种武器是用来对付人类的。而这个女孩自始至终都像是冤魂一样跟随着舰长和奥托,不用问,肯定是负责监视工作的。
看来她也是一个情报人员啊,舰长笑了笑。
“伊莎贝拉,助理主教有什么命令?崩坏兽的数量多少?有多少人配合镇压崩坏兽?”弗朗西斯显然是认识伊莎贝拉的,一见面就开问。
奥托有一些惊讶的看着这个白发的男人,弗朗西斯认识奥托,但是奥托可不认识弗朗西斯,不知道为什么盛产“女”武神的天命会蹦出来一个男人。
“这位是弗朗西斯大人,卡斯兰娜家族的现任家主。”伊莎贝拉匆匆忙忙的向奥托和舰长介绍道,然后又急忙回答弗朗西斯的问题。
“凯撒大人希望弗朗西斯大人和舰长一起镇压崩坏兽,而女武神小队共计21人负责保护平民,凯撒大人已经向其它女武神部队求援,只要坚持到援兵到来即可。”
“21人?城市里不是有36位女武神吗?”弗朗西斯问道。
伊莎贝拉看了舰长一眼:“有15位女武神因为特殊原因无法战斗。”
“在下已经手下留情了……用的是刀鞘。”看着奥托和弗朗西斯疑惑的目光,舰长目光游离,补充说明道。
弗朗西斯明白了。
哦,原来有整整十五个女武神被这个神州人打趴下了。
完全理解了呢!
鬼啦!
我们大天命的女武神居然被你一个人打趴下了十五个?还失去了战斗能力?最气人的是――你用的还是刀鞘?!!
就像是两个人打架,一个人拿着砍刀另一个人拿着指甲刀,结果拿砍刀的人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耻辱!简直是耻辱啊!
“弗朗西斯大人!”一个女武神抱着一个中型的盒子冲进了甜品店。
“爱莎?多谢!”弗朗西斯随手接过盒子,看着舰长点了点头,然后匆匆离去。
盒子里是手炮模式的天火圣裁,作为在神之键里也以暴力闻名的天火圣裁,它的崩坏能强度高的惊人,在现在的天命里,也只有卡斯兰娜家族的这些怪物才能抵抗住它的侵蚀。
情况紧急,连卡莲这种小姑娘都坐不住,弗朗西斯当然更不可能坐在甜品店里和别人聊天了,他就是在等运筹帷幄的助理主教大人把天火圣裁送到他的身边。
“那么在下也出发了。”舰长笑了笑,如镜的刀刃出鞘一寸,清晰的刀鸣回荡在空中,仿佛是利刃发出的嗜血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