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酒馆是古旧的三层结构建筑,除却提供基础的饮酒餐饮服务外,还为冒险者们提供额外的住宿,二层的空间则是被老板用当地盛产的紫桐木,聘请木匠制作成一块块刻着浮雕的木板做成了一户户逼仄的小隔间,就隔音条件而言,说不上有多好,但姑且勉强能被算做是拿来议事的地方。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希尔达随意就近挑选了一户隔间,室内的装横极为简练,一张方形桌再添上几把椅子,还有临时放置衣物的衣架以及一个小柜子便将这不大不小的空间给填的满满当当。
“你要是有什么其他需求的话,可以试着晃动摇铃。我们会派人手过来提供帮助”服务员礼貌的笑了笑,而后轻轻合上了门。
四人相继落座,霍尔与亨利坐在了一起,而在他们正对面落座的则是希尔达跟亚莲。
“谢谢....”霍尔嗫嚅着嘴唇,两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
亚莲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小口小口吃着服务员端来的儿童套餐,并且时不时的偷瞄着希尔达手上的那盏灌满淡黄色液体的麦芽酒,她望向半透明的杯子里浮现的一粒粒精益剔透的水泡,小小的眼睛内透露着赤裸裸地渴望目光。
“举手之劳罢了,那帮自誉为贵族子弟的孩子们,大多都是这副秉性。”希尔达笑了笑,“说实话,在范提赛尔的时候。我就一直看他们很不爽。”
“女士,你也是从范提赛尔来的?”亨利肥胖的身子往里面挤了挤,好奇的问。
“嗯,听说最近这边哥布林有些闹腾。所以赶过来打听打听,你们是当地人,有没有什么奇特的发现?越详细越好!”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并非是无话可讲而是临西镇最近频繁发生着的异常现象实在是太多了,那些蜷缩在森林里抱团取暖的哥布林群落间发生暴动,临西镇内的牧场牲畜离奇失踪、前去探查的冒险者生死不明、夜晚莫名响起的群兽嘶吼、燥起来的元素波动......自他两成为冒险者以来从未遭遇过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
尽管现在的临西镇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总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味道。
“如果说是异常状况的话。”霍尔沉思了良久,小心翼翼的说,“最近临西镇的外来人员来往的十分频繁,那是我从一位负责城防的守卫喝酒时打听到的消息,商人、铁匠、职业者各行各业的外来者最近都在大肆涌入临西镇。好像都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小道消息给吸引过来的....”
“就连像你这样久负盛名的阁下,也是出于某些原因而来到临西镇的吧?”亨利忽地问道。
“哦,你认识我?”
“假若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那位哥布林杀手吧?”亨利耸耸肩,解释地说,“毕竟会如此执着于哥布林动向的人,在我看来就只有阁下你了。”
“那都是鬼扯而已。”希尔达拍开了亚莲伸向麦芽酒的小手,“在我看来,那些闲人都只不过是一帮喜好埋汰他人,来博取眼球的可怜虫而已。”
“听起来好像都是些危险的事情呢,要不希尔达我们跑路吧”亚莲忽地建议。
“好啊,等我解决掉这起事件后,就带你跑路。”希尔达拍了拍亚莲的小脑袋瓜,露出了促狭的笑来,“怎么,是打算和姐姐我一起私奔吗?”
“才不是咧。”亚莲把头扭了过去,“在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时,强行留下也只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吧,我虽然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啥,但很明显....”
“单纯的个人英雄主义是毫无意义且代价与收益丝毫不成正比的事情。”亚莲语气复杂地说。
此乃她的肺腑之言,至于希尔达听不听得下去,那就不管她的事情了。
希尔达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反倒是兴致勃勃的一手扶着下巴和桌对面的霍尔与亨利攀谈起来,对方所讲述的在临西镇发生的诡秘趣闻,极大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特别是在经过亨利的提醒过后,希尔达隐约间察觉到了此次哥布林国王诞生事件内暗藏着的重重疑点。
——去临西镇吧,你能在那边的幽暗密林当中发现一切的真相....那里隐藏着某些极为重要的讯息,关乎于哥布林杀手职业的诞生,以及你的师傅遗留下来的真正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