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的时候,就没有好好珍惜过他。我居然还想着把他打掉,我真的是坏女人。”赵瑾言一哭着一边忏悔。
“我是逼于无奈才决定把他生出来,在怀胎十月里,我还想过要怎么发生意外,把他流掉。可是谁知道他生命力这么强,不管我怎么活泼乱跳,他依然稳稳地跟着我。”
赵瑾言哽咽长长吸了口气,面向云林息,“第一次让我觉得想拥有他的是在听到他强烈的心跳声的时候,那种生命的连接是多么地奇妙,那时候我感觉我不是一个人,我的喜怒哀乐,他都能感应得到,从那时候起,我才下了狠心把他生出来。”
说道这,她苍白冷笑,“他出生那天,我一个人来的医院,那时候阵痛简直要了我的命,我当时连死的念头都有了。我印象最深刻,整个病房里,我是最孤独的,别人都有亲人围在身边,而我就一个人,没有人来嘘寒问暖,连手腕上打着点滴都要自己一个看着。”
想到那时候,她真的觉得人生从未有过的绝望。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医生问我孩子他爸是谁,我答不上来的尴尬,周围所有人看我的眼光,充满着蔑视与鄙夷。医生说要家属签字,我说没有家属,拿起笔我自己签了,我很倔强地说,大不了一尸两命也没有关系。”
生孩子的十级痛,她想任何一次摔跤跌倒,都抵不过那一次疼得入心入肺。
“为什么,那时候你没有出现。”赵瑾言抬头望向云林息。
手狠狠地握住他臂弯,指甲抠陷在表皮上,发狠的力道,她有恨过他。
“孩子出生了,我听到哭声的那一霎那,我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值得,从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跟他相依为命,不管以后贫穷或者贵贱,我都要给他最好的。由于顺产,所以三天后我就出院了,没有什么坐月子的说法,没过多久,我就抱着他到外面发传单。因为我没钱买得起奶粉。”
回想起那时候,应该是赵瑾言过得最艰难的时候,而他一直都不在。
“这些都没什么,我最害怕的是孩子生命,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我怎么懂他每一次哭代表什么,那时候他扁桃体发炎,还是凌晨一点,外面下着雨,打车都难,我一个人抱着他从家里跑了足足好几公里的路,才来到医院。医生检查孩子的时候,说我不负责,连孩子发高烧这么严重都不会送来医院。”
赵瑾言苦笑着,继续说:“谁又知道我是多么不容易才来到医院的,我当时觉得只要孩子没事就好了,从那时候起我才有意识家里要存药,降温贴、感冒药、创口贴什么的都要有。”
赵瑾言每天背着这么大的包包,其实里面一大半都是药,生怕二宝哪里受伤或者不舒服,能第一时间拿得出来。
“对不起。”云林息此时除了说对不起,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的出现,每一次都让我陷入茫然,最可笑的是直接要了二宝的抚养权,我当时多么害怕,你不让我跟二宝一起了。”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在一起。”
他牢牢地抱住她,她受过苦,全部记在他心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现在,老天要把二宝收回去了,怎么办?”
赵瑾言至始至终都不敢踏进手术室半步,二宝此时此刻怎么样,她已经没有勇气去过问了。
消息听到这里就好,她好怕知道太详细,会真的失去这个孩子。
她默默地坐在门口,“二宝你要是挺不过今晚,妈妈真的会好恨你的。”
逞强的狠话,听起来苍白无力。
小胖走到赵瑾言身边,靠着她,“二宝,你要是挺不过今晚,你喜欢的小翠花,我就去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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