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叶公主则站在李玉旁边的不远处，带着那群道姑，看着远方燃烧的城池，面无表情，只是嘴里的经文，越来越快，最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转过了头。

    只有萧燕儿，发了会呆，然后就继续做事了，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直到几天后的某一天，看着北燕军撤离，才突然大哭了起来。

    到了放火烧城的第二天早上，城里的火光没了。

    于是李玉便带着准备好的面巾，围住呼吸口，穿上厚厚的衣服，带上布手套，和几百名同样打扮的军士轰开了城门，三五人一组拿着希腊火走了进去。

    接着便发现城里尽是火烧之后的灰烬。

    当然，也不是没有活下来的人，但是那些人都已经疯了。

    于是炽热的烈焰便喷了出来，不断地烧，将这些疯子烧成了焦炭，将城里的地砖烧出了青烟。

    最后在城中最中心的宅子，发现了耶律明的尸首，那时他正陪着一个疯子看太阳。

    于是那个疯子也被烧死了，和耶律明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事后，李玉和何才俊谈话，谈那些疯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玉说城中辽军粮草已经耗光，更是有瘟疫横行，那些疯子就算活着也躲不过火灾，因为疾病和饥饿会让他们失去行走能力。

    而何才俊则拿着两米五的镔铁长枪说。

    辽军有马。他们可以通过吃马肉活下来。

    “马肉？”

    “你觉得马不吃草能活多久。”

    “应该七天左右。”

    “我们围了多少天。”

    “二十天。”

    “就是了，马能活七天，而我们围了二十天，城中军队撤离时不会留下能防腐的盐，那你觉得他们吃什么？”

    “死马的肉。”

    “对，如果有活人，他们只可能吃死马的肉。但是死马的肉放三天就会腐烂。”

    “所以我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疯了”

    “所以我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活着”

    然后两人就都没说话，关上了龟城的门，再也没进去过。

    而那时李玉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

    而何才俊则一辈子忘不了那些疯子的脸。

    而龟城也成为了一座空城，渐渐地荒废，再也没有人住过，成了一座死城。

    ……

    公元966年五月，燕辽第一战结束。

    北燕军战死两万，鸭绿江至清川江四百里人畜尽没。

    辽军因途中爆发疾病，辽军元帅耶律明带领七万辽军困于龟城，弹尽粮绝，最后火焚而死，十万大军无一归还。

    龟城遂成不祥之地。

    其后，李玉之凶名四海惊惧，大辽穆宗皇帝一言而勒令天下，陈兵鸭绿江，与北燕对峙七月。

    公元9年，大辽休兵一年后，穆宗皇帝封北府宰相萧思温为北院大王，举国起兵攻长洲，兵力达三十万。

    宋太祖赵匡胤见机在灭后蜀、荆南之后，未伐南唐，暂停先南后北之计划，出兵伐北汉，因北汉积极备战，契丹抽兵来援，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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