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念道:“天呐,是那个信号!我想起来了,那是一切的根源……”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研究员接受到外部通讯联络。她将合成人交由同伴照顾,自己则接听起那则通讯。很快,她的面色就暗沉了下来,而当她最终结束通讯后,有如实质的阴霾已然驱逐了其余一切表情。
“我刚刚收到指挥中心的消息,我们遭受了一场大规模网络攻击。看起来,这种未知病毒是专门针对知性人工智能打造的,它不会影响到自然人体内的植入式芯片,但研究基地中的所有合成人组员都出现了或轻或重的症状……”她忧心忡忡地说,然后又转过头向同伴问道,“你呢?你怎么样,格蕾?”
“我没事,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了,这东西别想再钻进我脑袋里去!”对方说,“不过,其他人,他们会有大麻烦了……”
.
当维克多.休走进巴奥观察站主厅的时候,纽泰拉第一特区时间尚处于深夜,而行星巴奥的首子午线当地时间则正值清晨。
巴奥行星观测站的生活设施很完善,维克多在这里的第一日行程并无任何不适。他很乐于参与这样一趟行程——作为科学院的评议代表,考察巴奥观测项目的学术价值。毕竟,首都科学院的日常公务总是十分紧凑,像这样的长途差旅是一道很好的调味剂。他本人也十分希望亲自接触一线的实地科考项目,这曾是他的老本行,同时也是他最热忱的事业。
时光飞逝。如果数秒度日,时光就会像繁茂市集的流水单一般匆匆掠去;如果无心注视,时光则又如和风与流水般悄然而逝。十余年前,这座观察站并不存在,巴奥是一颗不属于星图记载的未知世界,而维克多则乘坐着远洋飞船穿梭过第三悬臂的末段。如今,他履行着科学院常务雇员的职责,新任的外驻科考人员反过来等着他莅临造访。
有些时候,当他在午后的闲暇时分放空心绪,维克多常会回想起数年前的奔波时日,那种无所顾忌却又被情势逼逐着奔行的矛盾体悟仍历历在目。如果恰好尚无繁务需要处理,他还会用自己日益熟悉的灵能力随手绘出一片迷你的星空,再拿几艘远古文明飞船的缩影加以缀饰。这蛮有趣,他是唯一能用这种手法解闷的人类。
“你说,如果我们都抛下手边的事情,到银河系中人迹罕至的深空去度过一段时日,我们有没有可能再遇着些惊世骇俗的奇境?”半年前,在法拉西半球清凉的岛畔,希帕缇拉倚在海边的长椅上如此问道。海风习习,她银白色的头发在天空下轻盈飘扬。
“当然。宇宙就像是一张没有涂匀糖浆的松饼派,我们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寻到滋味。”当时,维克多如此回答到。
维克多总会有一种感觉——他们仍会回到某艘远洋飞船中去,回到群星幕布下那些隐藏着秘闻的世外之地,正如他们当初在远古无畏舰的外舱中许下承诺时一般。归根结底,他是一个漫游者,而漫游者终究属于深空。
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xunsilu.cc(新丝路文学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