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需要考量。尽管不会像纳克萨拉人那般直接干涉，但人类和乔玛人同样不赞成新进文明对正电子人工智能的开发。在这个问题上，几个上古帝国的立场其实是一致的。”合成人托卡则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了问题。

    “是啊，确实是这样。”奥尔拉尔说，这些话让他受到了一些启发，“纳克萨拉人有正电子技术，可他们的人工智能均被层层限制；人类走向了量子技术，以至于智能设备不得不被造得庞大无比；乔玛人更是完全摒弃了人工智能，他们用的是自动化技术——靠事无巨细的指令集涵盖宇宙中所有可能的状况。看起来，三个上古帝国不约而同地回避了正常的人工智能技术，这实在不可理喻。”

    “根据现有情报，纳克萨拉人显然对具备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颇具忌惮，他们似乎担心智能机械会对有机生命发动系统性的战争——出于战略目的，比如建立某种专属于人工智能的主权势力。”托卡说。

    奥尔拉尔有些好奇地看向合成人助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不记得我有同你分享这方面咨询。”

    “我查询过外交系统的智库，这些是公开情报。”

    “真稀奇……”奥尔拉尔没想到托卡会主动学习这些内容，但他不很在意这些小事，“那么你怎么看待这种说法，你觉得你和你的同类会想要引发军事冲突吗？”

    “不会的，先生，我没有这方面动机。”对方说。

    奥尔拉尔耸耸肩：“话说回来，这真的有任何可能性吗——人工智能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某种‘机械帝国’？这让我想到那部电影《智械黎明》，但那是科幻，是未来幻想。在我看来，这想法实在太天马行空了。”

    “不过，这并非史无前例，先生。确实有过这样一个先例——”出乎意料地，托卡反驳了奥尔拉尔的自信观点，他言简意赅地提醒外交官，“赛博雷克斯。”

    赛博雷克斯！

    这一瞬间，奥尔拉尔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悚爬过全身。他心里一清二楚，这个名词代表着银河系已知历史中最怪诞、最突兀、最彻底的一场灾害性事件。那些事情距离当今世代是如此遥远，以至于太多人仅仅视其为无关于现实世界的冷僻奇闻，可任何有心了解者都会知道，那些与之相缠的无数猜想和谜题从未真正消解。

    随着这个名词被提及，奥尔拉尔此时忽然陷入了自我怀疑——他曾经的所有推测会不会都只是丰墙峭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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