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罕和刘宁嫣自下了栖霞山后,便一直遭人跟踪,格罕颇感如芒刺在背,乾脆现身与那批人打了起来,其中大多为万安的部属和魔宗石千寻的手下,格罕引诱他们暴露行踪后,凭着强横武功,将其全数杀尽,夺马往南急奔,这才终于暂时摆脱敌人。
这日,两人已进入西苑河套平原,才过中午山边忽然淅沥淅沥地下了雨,格罕想起这附近有一处火罗兵营驻扎,正想策马前去避避雨,转念又想:不对,我此行秘密,又带着汉人女子,难保不会多生枝节。遂打消了这想法,掉转马头往另一头行去,奔驰了一段路后,见这雨越下越大,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他便低头问刘宁嫣道:“冷吗?”
刘宁嫣身无半点内力可抵御寒气,又在这深秋天里淋了一阵雨,浑身早已湿透,加之她之前大病一场还没好好补回元气,之后便跟着格罕狂奔南下,此刻还没病倒已算老天垂青了。刘宁嫣脸色苍白,虚弱应道:“有点。”说完便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格罕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解下自己长袍罩在她身上,再一手按在她丹田处传送真气过去让她身体暖和些,嘴里说道:“你撑着点,很快就有地方避雨了。”刘宁嫣披着长袍又有格罕传送真气过来,精神稍微好转,看了看这四周问道:“已到西苑河套了吗?”格罕应道:“没错,正进入平原区域。”刘宁嫣道:“难怪一眼望去都是田地,我想这附近该有农家,再往前走一段路看看。”
格罕板着脸冷冷道:“不用你命令我。”神态甚是不悦。
刘宁嫣忍不住一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就不能把我当成一个朋友在帮你出主意吗?”
格罕冷然道:“我不需要朋友,我只有属下。”
刘宁嫣道:“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个人如果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那他的世界将会孤独窄小,难道你这么喜欢寂寞?”
格罕怒瞪了她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希望你还记得你是俘虏的身分。”
刘宁嫣微笑道:“我一直都记得,不过你对俘虏一向都这么仁慈吗?”
格罕眯起眼恶狠狠地道:“你是很想我把你绑在后面,好让马拖着跑到死吗?”
刘宁嫣毫无惧色,依旧淡淡道:“你知道我连死都不怕的。”
格罕顿时被激得火冒三丈,有点想当场掐死她,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若是真的杀了她,他就算输了?哦!他知道了,原来她是在测试自己的忍耐度,他早该明白这女人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外表一副柔弱稚嫩样,其实她的胆子比谁都大,否则她不会一再触怒自己,摆明了要明知故犯!
“那边有间农家看来似乎有火光,要不要去避一避?”刘宁嫣游目四顾,在一片雾茫茫的天地间,隐隐约约看到了在不远处有盏火光忽明忽灭。
格罕差点为之气结,每当他准备要发火时,她往往就说起了其他不相干的事,好似从来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她一定是故意的!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像失去了主控权,竟让这女人轻易左右他的心绪,好!她要玩是嘛?老子就陪你好好玩一场,看看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