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六界传言，他是饕餮，天生凶兽，说是要攻上白山，某个傻孩子为了不连累她，就离开了白山。

    “在那几万年里，我遇到云弥，还遇到了他们，成了他们的主子。”

    只是后来，六界动荡，他为了弥补过错自刎，那几个人傻乎乎地要替他报仇，先后也出了事。

    “他们因我的牵绊而生，后来我在天地间消失，他们也就跟着消失了，不过如今我回来了，不久之后，他们也会跟着重回这个世上。”

    宋挽歌笑了。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相公还记得姬沅吗？”

    “媳妇后来见过他？”

    宋挽歌摇摇头：“我倒是没有见过他，不过有人见过。我曾去过一个北方的村庄，看到有人拿过靖安王府的腰牌，我问那人腰牌哪里来的，那人带我去了一处孤坟。他说，有一年，他们那边下了一场大雪，雪化的时候，村里的老人在半山的地方看到了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两名男子，那个时候两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只是因着雪将他们的尸体保存了下来，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村里人怎么都分不开，后来，村里人就将那两人葬在了一起。那腰牌就是从其中一人身上摘下来的。”

    容焱的眸光一闪。

    他抬眸看向天空，仿佛间好像瞧见，姬安背着姬沅在大雪中行走，走累了，就停下休息，将姬沅紧紧抱在怀中的情形，也许那个时候的姬沅已经离开了人世间。

    姬安要往北走，一直一直往北走，北方有终年不化的积雪，只有那样，才能保存姬沅的尸体，让他看起来一直都像是活着一样。

    直到有一日，他走累了，再也走不动了，就紧紧抱着他，陪着他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