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灯没有落下,原因自然是没打着,但这无关紧要,这一声几乎毫无预兆的巨大枪声将房间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我自己和学姐,不过被吸引注意力的只有六个男人,一些玻璃碎片落在五大流\氓头顶和身旁。
我开枪的右手几乎被反震地脱臼,感觉再来一枪的话非把自己先弄残废不可,我只能强忍着酸痛不让对面的人看出来我只是个没经验的、第一次打手枪的新人。
可他们没空来关注我,因为学姐的反应比谁都快。
她在枪响后第一时间对着黑发的右臂张口便咬了下去,刀子没有从吃痛惊呼的黑发手中落下,但他的钳制不可避免地松动,学姐一个下蹲便脱离控制,接着一个前扑,一下子翻到我和公子哥身前。
脱离控制不是没有代价的,我看见学姐捂着右颈,红色渗漏出来。
她受伤了,就在下蹲那一瞬间被黑发灵敏回收的刀子蹭到,血流出地很快,不知是否有伤到最能流血的那根血管,但我不能在这时候关心她,因为对面五个人正蠢蠢欲动,碍于我两把枪口所向他们并未冲过来。
“别动,现在我开枪的话你们就得损失两个人,用这样的代价来救一个和你们关系普通的男人可是完全不值的。”我劝他们放弃进攻。
黄毛:“小姑娘说得很对,老黑,我们走?”
“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忘灭自己威风老黄你的人设维持地真稳定啊。”黑发一手提刀一面揶揄自己人。
“不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总是以团队利益为优先考量。”
“作为堂口负责人我很高兴属下有这么高的觉悟。”
“你是打算浪费口水和时间来夸我还是带领大家撤退?”
“我没有夸你。”
“没稀罕你夸。”
红毛:“老蓝老棕上,你们各挑一个把老黄老黑揍一顿。”
蓝和棕没理他。
见那边上演着闹剧,我却不敢放下丝毫警惕,只能用眼角余光注意学姐,她捡起了被我扔在不远处的水果刀,一手捂着脖子,在旧情人跟前半蹲下来。
那边的闹剧还在继续,但他们似乎没有就此撤退的意思,“你们还在企图反杀吗?别天真了快走吧快走吧。”
“我先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黑发说。
“嗯?”
“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人,那边的雇主小姐答应给的一大笔钱还有没有?”
学姐没有扭头,她面对着公子哥回答黑发:“我说话算话。”
“噢,真大方啊。”
“在杀光我的仇人之前我可以付出任何东西。”
“包括自己?”
“任何东西。”
黄毛:“老黑你不会想说那句经典台词‘我帮你复仇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是很有品味的人。”
“所以你真打算说?”
“别插嘴。”黑发继续说,“何况人家已经有了专业雇佣兵没有我们插一腿的余地。”
“……”
“说实话我不相信你们,你们现在一定还在想如何救人,但是无所谓,你们即使来得及杀我也来不及救他,”学姐说,“我的雇佣兵只需她一个人就足够。”
“要是还不打算走的话,”我说,“我就让你们都留下哦。”
“不要乱说狠话啦少女,我看得出来你枪法很烂,想成为真正的专业雇佣兵还得苦练一段时间呐。”
“那你来试试?”
“这个最后再考虑。”
看来黑发的确极端排斥赌一把的作风,虽然目前两把枪都指着他们,但我没多少信心能在两枪内解决他们中任何一个人。
“你打算亲手杀我?”沉默许久的男青年对旧情人说。
“本来我并不执着亲手复仇。”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