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清风露出无可奈何的惨笑，“但是如今父亲有难，我又怎么能不管呢？就算做不成事，至少也尽了一份孝心吧。”

    月池也低声说道：“我们当初没好好听父亲大人的话，如今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能发挥我们闯荡江湖混出来的名号和能力，冲上去莽了。”

    李光纯忍不住走过去，拉起两姐妹的手，轻轻地摸了几下。

    手心有着很明显的老茧，和常年干农活留下的老茧不是一个方位，猜测应该是常年舞刀弄剑留下的痕迹。

    “那我问你，你们俩的父亲，在你们搁家里的时候，对你们是完全不闻不问吗？”

    “也不是啦，”清风若有所思，“一开始，回家之后还会吵着要我们好好听先生的话，做一个贤良淑女，但是就这样过了一年多，父亲大人突然不管我们了，甚至很少回家。于是，于是我和妹妹商量之后，就偷偷离家出走，来到江湖上闯荡。大概就是这样吧。”

    李光纯点点头：“就是这样了，既然他并不是非常讨厌你，那么，他肯定还惦记着你们姐妹。其他的儿女们回家就能见到，但是你们两个，他可是很长时间没见过了，怎么能不想。”

    “那，那也不能不救父亲大人呐？”

    月池显得有些疑惑。

    李光纯缓缓而坚定地摇头：“不行。我是说，如果，你们只做了这么点准备，那么根本没办法救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月池暴躁地竖起眉毛瞪起眼睛，被清风拦住了：“月池，先听听她怎么说。小李，你为什么觉得不应该救我爹？”

    李光纯抚摸了一下56式，手指在枪托部位敲了一下：“有句老话，你们肯定听说过。”

    “哪句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说着，她伸开右手，手掌慢慢抚摸过整个枪身。

    “这句话我当然听过，但是究竟是什么意思？”月池的眉头再次蹙成一团。

    “很简单，我们假设今晚的劫囚车行动成功了，并且也摆脱了军官的追杀，那么，你们要带着老爹去哪里？天下间有哪里不是大明的领土？”

    清风眼神一动，随即暗淡下来。

    倒是月池心直口快，脱口而出：“我们可以去扶桑！”

    李光纯叹了口气，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月池左右一看，发现姐姐清风和前辈宁采臣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不由得心里发慌，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我怎么了，你们都，都怎么看我？前辈，我到底说错什么啦？”

    宁采臣嘴角蠕动，说道：“月池啊，你父亲可是一代名臣，海内大儒，连我都不想去蛮夷之地生活，更何况是你父亲了。”

    李光纯点头：“就是这样，如非必要谁愿意去小日……咳咳，东瀛蛮荒之地。而且，就算你们的父亲真的心灰意冷决定去海外了此残生，他也不愿意让女儿们来冒险救自己。”

    说着，李光纯抬手，抚摸上清风的头顶，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轻声说道：“别想那么多，当父母的，哪有希望儿女用命来表示孝心的？如果我是你老爹，我一定希望你继续闯荡天涯，家里的事情不用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