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情男子,怕是还没见过真正的情场人渣。
珍馐都到嘴边了,犹自强自憋着不吃。
他有高尚的道德可忍。
她无道德,她下贱,她可忍不住对他的馋了啊!
真人渣^仵作姑娘,勇猛扑上,大快朵颐。
情网深深,沉沦销魂。
最后一丝理智的把持,终于也被破开了防。
索取宛如开了闸的洪水,凶猛无休。
明明不该如此对她的,可到最后……
客栈楼外,日暮已眠。
客房内,夜旖旎。
数个时辰过后,展昭侧支着半边身子,看怀中累得浑身是汗,迷迷糊糊昏睡过去的人儿,无尽怜惜。
得亏她身上有附人格的武功护体,否则她若乃寻常的女流弱质,被他这般折腾久久,还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屋子里没有点灯,月色很淡,撒照入屋内,灰蒙蒙。
睡颜安宁,夜呈纱,倦懒地蒙着她。
自个儿的爱人,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入情。
男人忍不住用温热的指腹,轻轻勾画起爱人眉、眼、鼻、唇的轮廓。
睡梦中,爱人忽然轻轻呢喃了句:
“抱着我睡。”
“好。”
展昭便温柔地抱着她睡。
爱人又道:“撤掉这间客房的严密囚守,还我行动的人身自由。”
展昭指腹轻抚的动作停住了。
过了会儿,轻轻吻了吻爱人乌发浓密的头顶。
“你知我不能如此做。阿安,我不能徇私。”
阿安缓缓睁开了睡眸。
以一种近乎融化人心的眼神,近距离,静谧地注视着他。
“我……你的爱人,也不能徇私么?”
“不能。谁都不能。”
展昭定定地给出了答案。
原则问题,在这点上,坚定如磐石。
复又温和下语气,安慰开解,“乖,我不止是你的展呆子,更是开封府的展大人,我不止需要对你负责,还需要直接对开封府负责,对包府尹、公孙师爷负责。”
“哦……”
爱人颓丧了,埋在他胸膛,很有些委屈。
“把囚守我的人力严密,全部撤掉。其实我也知道这要求很有些恃宠而骄,无理取闹。”
“我只是……”
她难熬到了极致,埋着脑袋,隐忍地哭音颤颤。
压抑道:“我只是,实在受不了了。”
“我的客房外,不分昼夜,一天十二个时辰,无时不刻都有开封的便衣交替巡逻、严密看守。”
“他们的脚步声阴魂不散,都跟入了噩梦深深,无时不刻提醒着我囚徒的身份。”
“这种日子持续多久了?这种日子究竟还要持续多久?根本看不到头……蚀心疯智,我受不了了,真真受不了了。”
展昭心里何尝不难熬。
命令是他亲自下的,囚禁的是他心头上的姑娘。她这般苦苦哀求,于他简直万箭穿心。
“你觉得我很危险,你不肯撤掉对我的看守。”
“——可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来看呢?你自己亲自来看着不可以么?”
姑娘又哀哀地提议道。
第一个大的要求未得满足,第二个小一些的要求在愧疚之下,便极容易得到应允。
毒蛇紧扣猎物的心理。
果然,武官一怔,深入问询道:“何解?”
“就是……”她咬着唇,轻轻给他解释道,“你搬过来,与我同住,同一间客房内起居,亲自看守着我。”
“我在你的感察范围之内,外头那些全副武装的便衣,自然就可以撤掉大部分了。”
展昭沉思不语。
再接再厉:“当你在客栈内,理顺中牟案种种材料的时候,我在你的可察感范围内,由你亲自守着。”
“当你外出客栈,带人在中牟境内行暗查,建情报网,我脱离你的感察范围了。你再让王朝、马汉他们安排便衣来囚守住我的客房。”
“相比先前,一天十二个时辰,无时不刻的便衣囚守。这个折中减轻的,能让我更好受些。”
展昭敛眸:“……阿安,你让我想想。”
阿安才不让他深想呢,后者的可操作空间,要让他想明白了,她还能有钻空子的机会么。
当即开始四处撩火,被窝里造反了。
男人闷哼了声,一把擒住了她,用力桎梏住,不许她乱动。
“莫胡闹,阿安。”喉音暗哑,低沉警告,“再把我招起来,再几个时辰的折腾,展某倒无所谓,就怕你会哭。”
毒蛇狡诈,暗藏祸心。
外形却强欺骗性,仿佛委委屈屈的小白兔。
“你不允我的哀哀请求,我才真真会哭。”
继续撩,点火不带停的。
她就是故意使坏,让武官无法专心深思。
最后火熊熊燃起,乃至于自作孽不可活,蔓延烧裹自身的时候,她强自隐忍住先前折腾久矣的酸累感,贝齿死死咬住了唇。
——代价总是要付出的。
朦胧,渐欲迷离。
“你……你还没说……究竟答不答应人家呢……”
男人没应,直接堵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