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喘息,寂静。
“头儿……”
没有内卫在听到这番话后还能镇定。
全都乱了,队伍里的人心乱了。
“头儿……”
“头儿……”
好几个内卫在叫他。
头儿很久才恍然回神。
所有内卫都没有姓名,一辈子无名氏,只代号。头儿的代号金刚驴,其他内卫有代号葱蘸酱的,有代号香仙子(注释:一种草)的,有代号玉面葫芦娃的……全都是皇城里的执教官随意给他们取的,心情好,取得好,心情坏,取得坏,总而言之,极尽随意。
“头儿……”
回过神以后的头儿,哑着嗓子,下令说:“把她身上的铁链解开。”
铁链解开以后,禽兽直接从刑椅上掉下去了,浑身严重的刑伤,烂泥一样。
“拖她起来,拖到中间的空地上。”
“是”“是。”
然后……
“刑棍拿几根过来。你们三个,打死她,让她再也说不了话。”
“是。”“是。”“是。”
血污的禽兽,蜷起了身子,抱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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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县,天朗水清,晴空万里。
同一片土地上,开封府寻找失踪的技术吏,多日无果,都快要找疯了。
“有百姓看见她带着包袱直奔北城门,离开中牟了。”
“去了哪个方向?”
“北上。”
“可北上,展护卫带着人马追出去二十里地,也没有追到任何踪迹……”
“……大道小径,全都搜遍了。”
“如果王仵作彻底跟展护卫闹掰了,她带着包袱跑路,决意脱离开封府,必然改装易容、变换身份文牒,还有说话口音。”
“她待在官府任职数年,了解官兵一切侦查追踪手段,她走,她不想被官兵发现,不想被官兵追上,那么……官兵追到她的可能,几乎为零。”
“……”
“展护卫现在状态如何?”
“数日不眠不休了,眼底下灰黑,胡子都不刮了,胡子拉碴……听王朝马汉说,有次他们找他找得突然,没跟他提前知会,撞见他在旮旯里偷偷躲着,巴掌猛抽自己的脸,边抽边掉眼泪。”
“……王朝、马汉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悄悄地退走了。之后展护卫出来,举止正常地跟他们继续找人,一点都看不出异样……他全压着。”
“……”
老府尹叹息。
“让王朝、马汉找个机会偷袭,劈晕他,给他好好睡一觉吧,这样下去,不止本府的仵作没找回来,本府的武官统领也要垮了。”
“……学生已跟王朝、马汉说如此做了,但他们……他们校尉官根本不敢,现在展统领的状态,全副焦灼,走了极端,谁敢阻断他寻失踪的妻子,他能把谁的脑袋拧下来……”
“……”
唉,中牟的案子到尾声了,就快要班师回开封的大好时候了,突地横生出了如此变节。
“擅自脱离开封府的仵作师傅,必须抓回来,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甩开开封府北上外逃,都绝不能让她成功。”
“顶级的技术人才,不可复制,跑掉一个,少掉一个。对于府衙,损失太大了。”
“是,学生遵命。”
官驿六楼,熏香典雅的议事堂,忽然有官兵急急冲进来,单膝跪下:
“启禀府尹大人,刑部的人来了!”
“马就停在官驿底下,领头的柳大人已经带着侍卫上楼了!……”
“柳河?本府与那后生并无交集,他突然到中牟拜访本府作甚?……”疑惑地询向师爷,师爷亦不知地摇头。
刑部柳河,带着侍卫、随从,风尘仆仆、匆匆上楼。
进来以后,歇口茶都顾不上,简单地向老府尹行了个礼,便十万火急、单刀直入:“我师傅在中牟遭祸了对不对?”
老府尹:“……”
公孙师爷:“柳大人,你从哪儿得来的错误消息。你师父甩开展统领,跑出中牟,北上,不知去向了。”
柳河:“师傅她没北上,她若北上,第一个就是青州,青州的藏身窝点,还是我当年听她的命令置造的,她若到了那里,我第一个就会收到消息。”
柳河等人,仵作师傅第一代学徒,这么多年,皆已经在朝廷的六部各司,立稳脚跟了。
她影响力深远。
“师傅常年与我们学徒保持着书信联络,我们不同届的学徒之间,互相交换人脉、资源,互相扶持荫蔽,也全以师傅为中介、枢纽。”
“这段时日,师傅与我们的书信联络突然断了,我们互相飞鸽确定了一下,师傅再没有给任何一个学徒发过书信。”
“她必定出事了。”
“她既没有北上,也没有南下,也没有向东或往西,她就滞留在中牟内,发不出声音。”
老府尹凝重:“……何以如此笃定?”
柳河猛喝一杯茶水,润干涩的喉咙:“因为师傅如果往任何一个方向跑了,任何一个方向都有她准备多年的窝点和徒弟——也就是我们,我们会收到消息。”
“可直到现今,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收到消息,师傅她准备多年的窝点,一个都没触动,一个都没使用。”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