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一点可爱。夏筝心底想，在此之前她从没有觉得宜兰是个可爱的姑娘，但现在她穿着一身男装，学着男人大步走着路，一双眼睛散去了之前的柔媚，干净且一眼见底。

    但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咒文拥有改变人性格的力量。

    宜兰顺手把银子掩进腰带，然后再把夏筝拉到一边，她的目光神秘兮兮环顾一圈，遮住唇小声说，“你要离他远一点。”

    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暗示袁子衿的房间。

    夏筝回头望。

    “为什么？”

    宜兰的长眉皱成一团，手指无意一下又一下点着下巴，瞳孔里的惶恐都带着茫然，“靠他太近会——死的。”

    是因为之前的事。夏筝心里了然。

    哪怕记忆消除，残留给身体的恐惧依然存在。

    “他其实……”本来想夸他两句，夏筝卡了壳，“其实长得还行，本性勉强还算不错。”末了又加上一句补充。

    宜兰摇头，“不是这个，不是这样。”她再打算开口说什么时，忽得来了一阵风，柳花落到肩上，她低下头把它拨开，在抬起头时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抓着夏筝的手，祈求道：“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今日在学堂外听课，里面的先生讲了诗经，我想去买一本。”

    她抬头眼睛亮晶晶望着夏筝。

    夏筝疑心听错，“什么？”

    宜兰眨了眨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她似乎是忘了之前的话。

    夏筝摸出一块碎银，等她伸手来接，又猛然抽回，“我问你个事，如实和我说，就当我送你了。”

    宜兰眼睛一亮猛点头。

    她指着怀疑自己记忆缺失在房间到处乱窜的袁子衿，“觉得他怎么样？”

    宜兰看了他一会，有些害羞，小声道：“他很好呀！”

    犹豫了一会，又添上一句，“要是我是女的就嫁给他啦。”

    夏筝将银子递给她。

    在马道婆受骗时，她心里虽奇怪却也没想太多，但宜兰前后转变让她心神不宁。脚下拐了个弯，走到周英他们房前，突然开口问：“你们觉得袁子衿如何？”

    他们看到夏筝过来，连忙走到房门前，听了这话，双双对视了一眼，颇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周英：“……”

    蒋玉菡：“……”

    夏筝继续问道，“你们若是女子会愿意嫁给他么？”

    二人脸上露出惨不忍睹之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