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以来,礼唤的伤势并无好转,伤口不断恶化,致使高烧不退。
虽然还在年中,宫内上下却肃静一片,太子病重,陛下没有当回事,从未来过东宫看他一眼,其他宫里的人大多是盼着太子早些死了为好。
礼唤曾说过,皇室无情,如今颜清儿才知这话究竟何意,偌大的皇宫,除了颜清儿再无人在乎他的死活。
太医每日照例过来替他把脉,开药,对于病情再无其他好的办法。
颜清儿暗中与颜墨取得联系,那日颜墨得到颜清儿发出的讯息,便从原定的路线逃出,皇上派的暗卫找遍整个燕朝,也并未寻得。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他只身一人从西域赶回京都。
京城是最危险的地方,可是为了救颜家,他不得不想尽办法进入京城,同颜清儿见上一面。
颜墨如今是朝廷重犯,大街小巷满是他的海捕文书。
京都关口,商队和行人一概严加查探,红衣卫兵手拿尖枪,细细打量着进出的行人。
卫兵查的仔细,天亮之时关口就已排着长队,寒冬腊月,百姓们站在寒风中苦不堪言。
队伍中央一个女人穿着红色棉衣,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正在跟身边的男人抱怨。
“等了那么久,娃娃都冻坏了。”
她怀里的娃娃小脸冻得红彤,被寒风吹得皮肤干裂。
男人垫着脚,朝着前方的队伍看了两眼,依旧是一望无边的人群,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等等,再等等。”
“请问,今日进城为何要排如此久?”身后传来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男人寻声而望,背后站着一个十四五的少年,他脸上带着带婴儿肥,鼻梁高挺,头上带着一顶黄色朱玉帽子,身上的衣物也大多花哨,一看就不是燕朝之人。
男人等得也无聊,双手缩到袖子里,和少年攀谈了起来:“唉,这还不是因为最近宫里面出了个逃犯。”
少年皱了皱眉头,不解道:“是何人犯了重罪,要被朝廷这样的追捕?”
“嘘!”男人食指束在唇中心,眼珠四处张望着,直到确信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二人,他凑近了些,低声的说:“是颜将军府中的大少爷。”
“颜将军府中的大少爷.......”少年不解的蹙眉:“颜家不是皇权贵胄吗?大少爷怎么会沦落成逃犯。”
男人啧啧着嘴,颇为嫌弃的打量着少年,颜家的事情燕朝上下的百姓无人不知,能问出此等疑问之人,见识是何等的浅薄。
瞧着少年应是西域所来,男人也就耐着性子同他解释了一遍,这颜家究竟是如何从皇权顶端沦落为阶下囚。
少年听完新鲜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良久都合不上嘴巴。
半响,他眼中恢复神韵,拱手对着男人道谢,又随意和男人攀谈了几句,眼瞧着关门口又增加了一批卫兵,队伍的向前速度明显变快,少年同男人道别后,走到队伍末端,他四处张望了一眼,跻身插进一个西域商队中。
这个商队里人数众多,都是凹眼睛,高鼻梁,满脸的胡子盖着脸,几乎看不清容颜,少年走到一个大胡子身边。
大胡子比少年高出一个头,他低下头似无意的摆弄着手中的红色珠宝,少年仰着头,嗓音低沉,说的话语调奇怪,不是燕朝的话。
他说:“颜哥,我打听到了,他们这番大肆的探查,就是为了将你抓捕归案,看来那个狗皇帝是下了绝令。”
大胡子冷笑了一声,声音清冽道:“皇上是认定我违抗圣旨,贪图军功致使西域败仗,此等罪行必然是死罪。”
西域的商队渐渐逼近入关大门,卫兵站在不远处,查看入关文牌,检查进城每个百姓的容颜,有一丝的可疑便直接被带走。
“哥,今日查的如此厉害,不如我们改日再进城。”少年不安的拉扯着颜墨的衣袖。
颜墨摇了摇头:“躲不过的,只要一日不抓住我,这些官兵便一日不会散。”
“可是......”少年依旧不安,他看了一眼身边装运货物的马车:“要不你藏在这里面。”
颜墨笑着说道:“你没看见这些官兵连棺材车都不放过,何况我们这辆马车,若是到时被发现有人藏在这木箱子里,怕是没认出来也认出来了。”
颜墨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无妨,既来之则安之。”
少年张了张嘴,却无话反驳,踌蹴中他们已排到了门口。
为首的胖官兵看着这些西域人,目光中满是不屑,他不耐烦的伸出手,为首的西域商人将一张纸双手呈到官兵眼前。
胖官兵瞄了眼通关文牌,随后命众人将马车上的木箱子卸下来,每个都仔细的开箱查验,而他带着几个侍卫审视着商队里每一个人。
他渡着步,走到婴儿肥少年身前,用手抬起少年的脸,身后的小侍卫拿着画像,瞪着眼睛比对,不敢有一丝懈怠,侍卫摇了摇头,胖官兵放下手,双手背后走到颜墨身前。
侍卫看着颜墨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