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我的爱妃,我的亲生骨肉被滞留长安,叛军随时可能入城,你让我如何安心”
李俶对着太子李亨,对着众人,悲痛地吼出自己的不解,心痛和愤怒。
刚刚李俶看到从长安撤到咸阳的大队人马,高兴地去寻找珍珠和适儿,可是找了好几遍都没见到那思念已久的身影,他着急得问,珍珠在哪,她人在哪。
李倓告诉他,珍珠和孩子都被留在了长安,希望瞬间变绝望。
就在李俶绝望的时候,玄风正在和珍珠交待她在吴兴乃至全国的产业,包括沈氏酒坊,南方各地的酒楼,还有‘正风’。
玄风毫无保留地讲,珍珠认认真真地听,至于玄风为何如此,二人心照不宣。
这几日,长安越来越乱,近一大半人都走了,可是广平王府却依然稳如泰山,就是有些空落落的。
张得玉进宫那日,七徒弟沈望就带着五十名护卫进了长安,在四徒弟秦明的安排下驻扎王府,同时将五辆马车停在了王府后院,由专人看守。
而自打府里下人们知道,皇帝已经弃城而去,珍珠就让他们离开了,每人还发了一笔路费,钱不多但心意十足,除了几位一直侍奉珍珠的婢女不愿离开,其他人都心怀感激地走了。
任外面风雨欲来,玄风和珍珠却是安稳度日,姑侄俩日日畅谈,从国家大事聊到养生小事,从西域回纥聊到云南独孤。
谁也没想到,那一直不听调也不听宣的独孤家,如今竟站在了安禄山那边助纣为虐。
一直以来,玄风都在探查独孤家的情况,知道他们与一路人马私下接触,可始终没查到那路人马是谁,现在来看,定是安禄山的人。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珍珠说到独孤家就想到了麒麟令,接着她就将之前父亲给的那块玉佩递给了玄风。
“姑姑,这就是麒麟令”
虽然之前姑侄俩就很怀疑这玉佩是麒麟令,但它长得甚是普通,绝无麒麟的样子,甚至连个字都没有,故而只是怀疑,没能确定。
“珍珠,你如何确定”
知道玄风疑惑这一点,珍珠就直接拉着玄风走到窗边,现在是下午,阳光正好洒入屋内,珍珠让阳光直接照着玉佩,忽然在地上出现了一个麒麟的影子,将玉佩换个方向再照,那影子就变成‘独孤’二字。
“原来这麒麟令的‘麒麟’是这个意思”
玄风恍然大悟,拿过珍珠手中的麒麟令仔细观察,然后又在阳光下照了照,她倒不是惊讶这玉佩的作用,而是佩服做这玉佩之人的手艺。
“姑姑,将这麒麟令收好”
玄风知道珍珠的意思,也没说什么,直接将玉佩收入怀中,然后和珍珠接着聊。
与此同时,张得玉和红蕊周慧她们都在紧锣密鼓地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要走了。
今夜,繁星如许,玄风又是毫无睡意。
“师父,消息传出去了”
“宣儿辛苦了,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的忙”
她知道后天就是历史上长安城破的日子,安禄山进了长安,纵兵劫掠,无恶不作,还杀了不少没及时离开长安皇室宗亲。
天下长安的盛景,一如昨日黄花,生灵涂炭的惨剧,时刻都在上演。
大唐,我该如何助你再次荣耀。
本来玄风可以早早出发,之所以要等到明日才走,主要是为了让珍珠多休息几日,毕竟这月子才坐了十多天,身子都还没恢复,能多养几天就是几天,在长安城破前离开即可,不用太过着急。
做出这样的决定,玄风可不止是凭借对历史的了解,更多地是根据沈宣提供的战报做出的判断。
而不久之后,玄风就会为自己的自信付出代价。
天刚刚亮,整个广平王府就动了起来,大家收拾东西,布置马车,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这时,秦明突然带着一人来见玄风和珍珠。
那人自称是李倓的属下,李倓和林致返回咸阳比李俶他们早,因为在撤出的皇室宗亲里没见到珍珠和玄风,李倓就专门派他回来接她们。
玄风最近一直忙着准备离开长安的事,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给李俶他们通风报信。
等听完那位将军的叙述,玄风和珍珠商议了一番,觉得还是南下吴兴比较好,只是珍珠却想让李适跟着那将军去找李俶。
“适儿是广平王府的世子,一旦跟着我们去吴兴,只怕日后会成为适儿为人诟病之所在”
父母之爱子,
则为之计深远。
听了珍珠的话,玄风也深以为然,就让六徒弟沈图和七徒弟沈望驾着一辆马车,跟着那位将军,护送适儿和两位乳母前去咸阳。
“定要将适儿和这封信亲手交到广平王殿下手中,此行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和适儿”
玄风仔细叮嘱自己的徒弟们,让他们一路小心,此去要好好辅佐李俶,建功立业,自己带着其他徒弟随后就到。
然后珍珠万分不舍地抱着适儿放在沈图手中,又贪婪的看了适儿好几眼,才让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