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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看着林跃躺在地上的尸体,不由的后腿几步,他杀了人。他杀了林跃,可他为何如此害怕呢。
他是该死之人,他杀了他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他不该害怕。
固然他心里不断这样告诉自己。可身体却依旧在发抖。如果不是季川及时出现,他大概已经腿软的坐在地上了。
季晴出来确认林跃确实死亡,然后让自己的暗卫出来清理现场。并且交代把林跃丢到山谷里喂狼,这种奸恶之人,没必要给他留个全尸。
交代完之后。季晴再次看向依旧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小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总是如此。
“这局你输了。”季晴丢下一句话给季川后便跟随自己的暗卫离开。
季晴先回府告知消息,知道林悦伏法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觉得特别的痛快。连紫鹃和绿竹都摩拳擦掌的觉得。若是这种人逍遥法外自己都想练武功去追杀了。
然而消息传回来却迟迟不见小天回来,一直到了深夜季川才把人给带回来。只不过人已经昏迷了,而且发了高烧。
林凤九给诊了脉确定没有大碍。想必是杀了人受了刺激,加上大仇得报心里的担子放下了人也就脆弱了。
确定小天没事大家才安心的各自休息去了,只是谁也没想到小天这一病竟然病了好几天。连刑场的热闹没来得及去看。
行刑当日,刑部尚书沈宏亲自监斩,皇甫梓瑢奉命督办,当天也有不少的百姓来围观,得知林跃的恶行到底都是义愤填膺的咒骂。
行刑的时辰为午时,沈宏坐在上面如坐针毡,原本寒冷的天气竟然出了满身的冷汗。
行刑台上的犯人一直低着头,话也没有,似乎是一心求死的样子。
皇甫梓瑢四下看了看,突然开口自言自语道:“今天还真是奇怪。”
沈宏听到皇甫梓瑢的话一下子冷汗更多了,“奇怪?哪里奇怪?七殿下您在说什么?”
皇甫梓瑢看向心虚的沈宏,笑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林跃都要被斩了,这聂丞相家里竟每一个人来看望,是怕伤心还是当真绝情啊。”
沈宏连忙赔笑解释道:“七殿下,毕竟这是聂丞相的外孙,估计也是怕伤心难过吧,这人头落地的惨状恐怕是接受不了。”
皇甫梓瑢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这倒也是,不过到底是亲人,来都不来,哎,算了,不来也好。”
皇甫梓瑢的话让沈宏心虚的很,看看时辰,马上就要午时了。
“来人啊,午时到了,行刑吧。”沈宏着急的宣布。
皇甫梓瑢见他如此着急,立刻阻止了行刑,“沈大人,这午时还没到,你如此着急可是家里有事?你若有事尽管去忙,我负责监斩就好,更何况副官庞大人也在,没关系的。”
沈宏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立刻解释道:“七殿下说笑了,臣家中没事,是臣看错时辰了,以为午时到了,生怕错过时辰。”
“放心吧沈大人,午时一到,一定行刑,别急,还有一会呢。”
沈宏点点头继续坐在椅子上等着,可每一秒中都如坐针毡,渡过一秒钟都仿佛几分钟一样的长。
皇甫梓瑢不紧不慢的等着,看着沈宏心虚的样子着实无奈,如此之人竟不知是如何爬到刑部尚书的位置的,八成没少送银子,如此一看他当真还不如副官庞海。
庞海此人稳重,在刑部多年升到副官,好不容易要升主位的时候偏偏空降一个沈宏,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皇甫梓瑢早已看出,这一山不容二虎,对付沈宏利用庞海即可。
“到了,午时到了,七殿下,可以行刑了吧。”沈宏突然焦急的发问。
皇甫梓瑢笑道:“沈大人说笑了,您是监斩官,时辰到了您发话便是。”
皇甫梓瑢的话让沈宏觉得自己似乎太过紧张了,他努力的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要刑场的那个一死,这事就算是完事了。
沈宏拿起监斩令,镇定情绪,缓缓开了口:“午时已到,行刑……”
话音刚落,旁边的庞海立刻喊了一句:“等一下!”
这一来二去两次等一下让沈宏的心脏差点骤停,他有些不耐烦的看向庞海,“等什么等,午时都到了,你有什么事行刑之后再说。”
庞海完全没听他的话,直接上前说道:“沈大人,午时是到了,可行刑也得按照规矩来,这都没验明正身就直接行刑不妥吧。”
沈宏一下子冷汗又下来了,“验明正身?这有什么好验的,你自己看看,那不就是林跃。”
庞海微微一笑,“下官是副官,这种事情总要走过场,还望沈大人见谅。”
说吧,庞海直接下去走到刑场之上亲自去验明正身,沈宏心里开始打了鼓,聂丞相找的人易容水平很高,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然而做贼总是心虚,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皇甫梓瑢一言不发,就在旁边看好戏,昨晚该交代的已经告知了庞海,他若聪明自然知道如何扳倒沈宏让自己得到一直想要的位置。
庞海起初检查一下,并未发现端倪,于是想着昨日那封匿名信中所讲的易容术问题,然后仔细寻找人犯脸上的那易容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