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爱国便走了起来,水军跟在后面,默默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随着李爱国响亮的一声“哥!”,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一个和李爱国有些神似的年轻人迎了上来。
“啥时候回的。”
“刚到,我婆婆在屋里吗?”
“在,你过去的?”
“嗯,我先回去。”
“这是哪个?没见过?”
李爱国回头看了看贾水军,介绍到:“这我同学,过来玩的。”
那人仔细看了看贾水军:“你同学这体格,坐不了摩托车啊,你开三轮回去吧。”
“成。”
于是,李爱国借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而这整个过程中贾水军都是懵的,因为他们说的是方言。
坐在李爱国开的三轮车上,随着地面的起起伏伏,冷风拍打在脸上,贾水军问自己,是什么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一种莫名的不安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贾水军第一次来乡下。
又经过了一个长长的下坡路,在水军准备好感受超重时,李爱国左拐开进了颠簸的土路,远远离开了主干道。
水军不自觉看了看手机,发现没有网络。
不知过了多久,水军觉得屁股疼的不行时,车停了下来。
“到了?”
那充满期待的声音,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差不多了。”
乡间的小路上,两人没有太多的对话。贾水军时不时望望蔚蓝的天空,时不时看看荒凉的土地,听着时不时出现的犬吠声,闻着杂草的芳香。他突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非常自由,之前的不安也烟消云散,安静,安逸,这一刻,他喜欢上了这里。他开始问这田里种的是什么,问那天上飞的是否真的是野鸡,问那条小溪流向哪里。
村口放着一个废弃的磨盘石墩,村里的房子也是破破烂烂,从李爱国口中得知,现在大部村民都般到镇上去了,他们盖房子时的大部分材料都取自这里,所以这边就成了这样。
贾水军问李爱国为什么没搬去镇上,得到的回答是,“奶奶年龄大,路不好走。”
而这没能解答水军的疑惑。
两人来到了村里仅有的几个完整建筑前,这次,李爱国说“到了”,而贾水军却没进去,他站在门口,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李爱国出门喊他,他才跟着进去。小院中央是棵枣树,一边是猪圈,另一边是两座矮房。随着贾水军进门,几只鸡四散而去,一条黄狗迎了上来,冲着水军一阵乱叫。水军下意识就躲在了李爱国身后,尽管他知道李爱国弱小的身躯无法挡住他厚厚的脂肪,他还是这么不知廉耻地躲了起来。然而,随着李爱国的一声呵斥,那狗子便呜咽地逃开,只留下惊魂未定的贾水军在风中凌乱,以至于在他进屋时都差点被门槛绊倒。
屋内一位皮肤黝黑的老人在炭盆边烤火,想来这位便是李爱国口中的奶奶,老人家看上去很精神,完全没有一点颓废感。两人搬来椅子一起烤火,和老人聊着天。老人耳朵不好使了,总是要很大声才能讲清楚。
傍晚,李爱国去生火做饭,贾水军也去帮忙。
“你爸妈呢?”
水军一边添着柴一边问道。
“小时候他们说是去城里打工,之后就没见过了。”
听罢,水军默然,过了一会,水军欲言又止。
天慢慢黑了下来,黑的很彻底,夜慢慢静了下来,静的也很彻底。
第二天,水军早早地爬起来上厕所,嗯,那也是水军第一次上旱厕,心里是各种一言难尽。回到院内就看见李爱国提着刀,审视着院里的几只鸡。接着,水军便见识到了人生中最血腥的一幕,以至于在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他都不怎么沾鸡肉。
下午,水军随李爱国去了坟地。李爱国介绍着这边是谁的坟,那边是谁的坟,以及将来自己死了会埋在哪里。
背对着冷风才点燃的冥币燃烧殆尽,水军问李爱国,“爷爷走几年了。”李爱国说,“今年正好第四年。”
回去的路上,李爱国带着水军去看了火车铁轨,说以前还能上去走走,现在扎了围栏;看了被绿藻铺满的堰塘,说小时候在里面钓过虾。他们循着小溪来找到小河,沿着小河一路走回了家,这次进门,那黄狗上前闻了闻贾水军,不屑地跑开了。
夜里,水军克服了对黑暗的恐惧,起身上了个厕所。
第三天,水军决定走了。
李爱国送他到镇上,离别之际,两人却没什么话讲。
回到家,身心俱疲的贾水军倒头就睡,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看了看留在桌上的字条,水军摇了摇头,果断点了份外卖。
去超市买了一推零食,回家正好取外卖。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饭一边补番,惬意的同时,水军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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