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刚醒,就听见外头槐纭斐叽叽喳喳声,乔易端着脸盆走进,无奈道,“槐小少爷早早便来了,我说少夫人还未醒,让他去园里转转,谁知他打上了石榴花的主意,说是要摘够九十九朵,送给什么燕哥。”
“那石榴树真惨,树上还不知结够九十九朵没,把我那套浅灰色棉裳拿来,今日穿它。”
乔易伺候他起身,洗完漱才开门,“槐小少爷,该吃早饭了。”
槐纭斐擦干净刚摘落的花朵,满脸喜意道,“阿宇可起身了?”
“起啦,等您吃饭呢。”
槐纭斐抬头对树上的侍卫道,“你继续摘,摘够九十九朵就成,到时本少爷赏你一锭银子。”
“好咧!”
田宇漱了口,瞧他小心翼翼的拿着花,笑话他道,“花重要还是肚子重要,你从那花儿里可看出你燕哥脸了?”
槐纭斐噘嘴哼道,“笑吧笑吧,我大度让你。”
乔易为他舀了粥,“小少爷,这粥里有些药味。”
“药味儿?”槐纭斐迷糊道,“干嘛下药?”
乔易解释道,“这里头是安胎药。”
“啊?我不安胎,”瞅了瞅桌上淡不拉几的小白菜,小紫薯,淡炒土豆丝…“这什么伙食啊,阿宇,没想到你混的这么惨,你住我家去吧。”
田宇笑道,“我现在可吃不了大鱼大肉,吃些清淡的就成,你若不喜欢,让小厨房在给你做。”
“算了算了,浪费时间,我就将就吃吧,今儿起的太早,我府上的厨房还没开灶便急匆匆往你这儿赶。”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天总会见到的。”
槐纭斐咬着筷子,幸福冒着泡泡,“我要想想待会儿该怎么和他说话,聊什么话题!”
“你呀,平时看你小嘴巴拉巴拉的说,关键时刻怎么脱缰了。该怎么说还怎么说,别坏了计划就成。”
“是的,少夫人,吃饭!见燕哥!”
这些日子槐纭斐在府中,并未约他在哪里见面,几人只好在街上碰运气,逛了好些会儿,田宇有些走不动了,所幸去了间小茶楼坐了坐。
燕哥没等来,倒是等来的一个人物。
“少夫人,好巧啊。”此时的易尔腾身着简易服饰,脸上依旧温文尔雅。
田宇心里也是惊的一片,起身俯了礼,说道,“二皇—”
易尔腾打断他的话,笑道,“我现在名唤易二爷。”
田宇立即改口,“易二爷安好。”
槐纭斐并未开口,只是跟着俯了礼。
易尔腾坐到两人中间,说道,“介意讨杯茶水吗?”
田宇淡笑道,“怎会,乔易倒茶。”
易尔腾抿了口茶,笑了笑“这茶不错,倒是孕夫要忌口些。”
田宇深意道,“看来易二爷特意查过?”
“并未,是方才我在另一条街帮了几个人,其中有位与少夫人一样有孕者,这不有些渴了买些茶水点心,那孕夫便与我说了。”
“原来这样,真是凑巧,早听闻易二爷的乐善好施,佩服。”
易尔腾摆手,潇洒道,“助人是件快乐之事,我愿一天喜乐度过,少夫人来这儿作甚?这里不是主街,并不怎么热闹。”
“我出来与纭斐散散心,主街逛厌了,瞧瞧其他街口,顺便识一识路。”
易尔腾喝完茶水,“我还有事没处理完,这茶有机会还你。”
田宇淡笑,“不必了,一杯茶水值不了几个钱。”
易尔腾没有回他,抿笑走了。
槐纭斐立即问,“你怎么和他认识了?”
田宇解释,“那次在宴会上,我出去时遇到的。”
槐纭斐无意道,“真贴心,你说,他对谁都是这样吗?听说他府上也只有一位王夫,也是指婚的,瞧样子,两人许是幸福的很,像你和韩凯耀一样。”
“管他呢,快看你的燕哥,若看不到,就只能坐这儿了。”
槐纭斐一怔,喜道,“我怎么把花楼给忘了。”转身拉起田宇道,“我去你花楼等。”
“不可靠近太多,不然会说不清的。”
“知道了知道了。”
几人转移阵地,站在大柱子下瞧着不远处奢靡花哨的花楼,由于是白天,花楼鲜少有人进出,但每路过的汉子会时不时地瞧他们一眼,若不是陌子拔出半截刀身,指不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纭斐,你确定是这儿吗?”
槐纭斐保证道,“当然了,我来过两次,他一般也是白天过来,就是不知道是白天什么时候来,定不住。”
田宇四处瞅了瞅,“不行,我有些站不动,先去醒酒摊那儿坐坐。”
槐纭斐忍不住看了他两眼,“你现在好弱啊。”
“我已不在是一个人了,你体谅体谅。”
“原来怀孕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太可怕了。”
“…你也会这天的。”
槐纭斐要了碗苹果汁,“我们干坐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进去瞧瞧?”
田宇抚着连忙摇头,“若是阿么知晓我与你来这种地方,估计也不让我出府了。”
槐纭斐不在意道,“就我们几个,在打扮的像个汉子似的,谁能认出来,在花楼人家不认脸只认钱。”
田宇狐疑道,“说的怎么和你进去过一样?”
“我没有啊,我是听其他人说的,再说了,这大白天的里头基本没人来。”
田宇考虑了会儿,“那我们再坐会儿,若等不到再进去也不迟。”
“好叭,听你的。”
话刚说完,一身着补丁的男子匆匆而过。
槐纭斐微眯的眼立即瞪大,小声道,“燕哥…”
田宇拍醒他,“快去快去,不然他就进去了。”
槐纭斐得了令,踉跄了走几步,喊道,“燕哥。”紧张的连桌上的石榴花也忘了…
那汉子听到熟悉声转过头,瞧槐纭斐一脸期盼的喜意,内心不由软了几分,语气依旧平淡,“是你啊。”
槐纭斐兴奋站在他面前,抬头道,“这几天我没在缠你,你可有想我?”
铭泽燕低头瞧着他,问道,“不怎么想。”
听到回答,槐纭斐失落回了声,“哦…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
话音刚落,花楼老板便靠在了门边,瞧着热闹道,“又是你们啊,小夫郎要不进来瞧瞧,我这儿的待遇可是顶好的。”
槐纭斐烦躁道,“我不差钱。”
花楼老板笑呵呵道,“你是不缺,可是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