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他突然这样问，楚零还真答不上来。

    “你不知道是吗？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你是不是以为平民是底层，是无辜，是弱势群体，是被保护者？哈，真相其实恰恰相反。”

    楚零愣在了原地，脑中思考着马德林的话语。

    “马德林，你是什么意思？”

    “没想明白吗？那我再给点提示。你刚死不久吧？还记得起你死前进行的排位游戏吗？”

    我死前？我死前打的排位吗？一开始，楚零疑惑地皱起了眉毛，但很快，这具身体的记忆回溯而来，让他睁大了双眼。

    那是一段极度疲劳，极度饥渴，但却又极度亢奋的记忆。记忆中的三天里，雏灵的运气好得不可思议，在无数场排位比赛中疯狂连胜，排名分数疯狂上升。

    他无疑陷入了对胜利的迷恋之中，一直玩一直赢，一直赢一直玩，连续爆肝三天三夜，这才最终心力憔悴，倒了下去。

    可是按常理思考，这种无限持续的胜利，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玩家面前。

    “想起来了吗？雏灵！游戏系统蒙骗你，是为了让你奋战致死！你是钦定的牺牲者！在这座城市里，像你这样的平民就是燃料，是储备，是随时可以死去的牺牲品！”

    马德林情绪激动，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口一般诉说着真相。他一手拿着枪指着楚大声说道：“为了这座城市，你必须死！”

    看着警长那狰狞的表情，楚零的拳头握得更加紧了。

    “呼......打从你确认死亡的那一瞬间开始，你的名字就已经从这座城市的民众列表上消失了。现在的你，顶多只是名为雏灵的幽影而已。”

    “打从一开始就想说了，我不是雏灵。”楚零抬起头来直视着马德林“我的名字叫楚零，而且根本就不是这座城市的人。”

    马德林愣住了，在这一连串激烈的语言对战途中头一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在犹豫了一会后，他似乎又放弃了思考，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你他妈耍我？”

    “我没有。”

    “切，谁管你，你说你不是这个城市的人？不叫雏灵？那我就更应该杀了你。”马德林说道，“毕竟，你连平民都不是。”

    老警长顽固得像块石头，这分明是直接开枪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却非要说服对方心甘情愿去死。两人都不再说话，互相对峙着，感受着夜风带着时间从身边流过。

    直到又一辆新的运尸车远道而来，一架接应的小机器人才把他们俩的视线隔开。

    “我可没工夫配你耗着，雏灵，今晚你必须死。”

    马德林说着，一边扳下了左轮手枪后部的击锤。

    “那要是我不死呢？”

    “......你要是不死，就会有别人替你死。”

    “那就你替我死吧，马德林。”

    楚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对一个持械的敌人说这种话的，但他就是有种这样能打开局面的直觉。

    而马德林显然也没料到对面的少年会来上这么一句。他先是睁大了双眼，然后皱起了眉毛。

    “你说得对，雏灵，你说得对。”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喂，小子，我们决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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