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熟的俏皮眼神让樊玉华也恢复神智,额间低下汗珠子,心想太糟糕了,竟然如此失态,这是身为必须拿下这个国家宝座的未来元首能有的神态吗。
他深吸口气,本来想说等曾爷爷下台之后告别再走,现在根本没这心思等下去,也怕临玉书趁机造次逃跑,马上拉住临玉书手腕沿着角落出了宅子,正要离开,迎面便撞上了自己那出行如行大礼的父母。
宴席是不允许私自带侍卫,可元首是特殊人员,拥有特殊权利,元首身后两黑衣人绕了过来。本来樊玉华想绕路,都被直接挡了去路。临玉书趁机还想跑,他立马就火大了,拉住临玉书手腕拉了过去,冷冷说:“见了长辈不叫一声,能算是我教育无方,你要丢我的脸,我关你进禁闭室面壁思过。”
临玉书没敢吭声了,元首夫妇二人来到他们面前,见他们僵持在那,一向温和的儿子脸色不大好,作为妈妈的元首夫人立马心疼不已,上前摸着儿子的脸:“怎么了,被个野孩子气着了?别气了,一个孩子而已,犯得着吗。”
元首夫人一向心大,被元首保护得很好,啥事都不管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啥事都看不清。元首就不同了,看着他们死死拉着的手腕,不动声色开口说道:“樊玉华,见过父母都不会行礼了?”
樊玉华想收敛,却数十年没被这气过了,哪怕是笑,都透露出一股不悦,行了个礼也是有些随意。临玉书像个木桩站着,他就借机百般找茬,皱紧眉头说:“懂事不?”
临玉书明白了,随意地行礼了。他又不满意了:“这随意?”
临玉书心想自己跟你刚才的行礼有区别吗,却没回答,正正经经将拳头握紧,使劲压向自己心脏位置,敬了个完整的军礼。
元首夫人就奇了怪了,怎么儿子对这孩子如此严厉,真少有。多半是他工作地儿培训的孩子吧,也就没多管。
樊玉华直接开口道:“元首工作繁忙,不知怎么突然来了?”
元首说:“本来是很忙,不过听说可以半年不联系一次的儿子突然来了,就赶过来了,不然我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上你一面。”
元首夫人见儿子难得心情不好,怕丈夫把人气跑了,忙不迭抢着说:“什么话,啊华只是工作太忙了,还不是因为你,把工作都扔给他干,你说说阿华从小为了你这些破事,走了多少地儿,童年本来就该好好读书天天去玩,那时候没玩成,倒是满星际多维地图跑,都快把地图背下来了。长大了,就这个处长那个舰长地给与忙碌职位,人家小孩没结婚前都跟在父母住着,你这儿子十六岁就有闲钱在学校附近买房子直接搬出去了。闲钱怎么来的,还不是压榨出来的?我就没见过罗克萨斯能忙成这样,大半年不来宅子看我一次。”
元首确实之前也觉得委屈了樊玉华,等樊玉华渐渐欲望显露,他就一点惭愧都没有,只认为那是樊玉华为了垫下基础受的苦。
也不曾想,一个小孩哪儿来的欲望。
元首咳嗽两声,虽暗地跟这个儿子争锋相对,不过在夫人面前,二人都识趣地都没表现出来。元首对这个夫人是相当有感情的,而樊玉华虽冷血,也不怎么想把某些人复杂化,有些人傻乎乎过一辈子也挺好的,没必要知道太多。对于生了他的母亲,他没啥感情,不过也不希望她看见父子兄弟的相残。
既然她这样理解事情,所有人都没有跑出来解释,元首也就哑巴吃黄连到了现在。
对于这点樊玉华也是觉得诧异。元首这个人居然会因为别人委屈自己,他想了好几年都没想通为啥。
就像他没想通为啥自己可以因为临玉书一举一动的变化如此情绪化一样。
元首挑挑眉头说:“既然你母亲希望你回来住几天,那就趁着这次放假回来吧。”
临玉书赶忙帮着回答:“处长当然好啊。”
元首夫人奇怪看他一眼,礼貌性地问起:“这位是?”
樊玉华没回答,只是瞪临玉书冷笑说:“对,带着你去,保证你乐呵呵。”
临玉书立马怂了:“那不去也没啥……”
元首夫人还真头一次被儿子无视,又听见他们这说,十分地不悦说:“怎么,我儿子回来不回来还要听你的?你谁?”
樊玉华笑说:“抱歉母亲,本来想在正式点的场合再告诉您。”樊玉华手愣是放在临玉书肩膀,把挣扎的他生生定住:“这是我的人。”
夫人有点理解错了:“佣人?”
樊玉华摇摇头,没说话了。元首咳嗽两声,眼神责备看向他:“八撇子没一画的事儿,少告诉你母亲有的没的。”
临玉书现在也特别想脱离他,忙不迭附和:“对啊,少说有的没的。”
樊玉华皮笑肉不笑瞪他,眼底分明在说:你再说一句话,老子让你好看。转头却给了元首这个脸,点点头说:“那是,到时候必须隆重点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