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法兰接到了消息,脸色霎间就凝重,告诉他要挂线了。临玉书冷不丁说:“这么急,还这脸色,是军部那出事了?你还想继续隐瞒我?做兄弟做成你这样?”
他实在有点伤感,一股挫折感涌上心头,表情不大好。法兰听在耳里非常不舒服,他犹豫片刻,眼底都是透着真切,认真说:“临玉书,你也知道我身世了吧,可以这么说,从被收养开始,我就觉着活得跟狗一样。别人都叫我别张扬跋扈,乖乖听话才是正道。只有你告诉我,既然是靠本事得来的地位,张扬又如何。临玉书,我只想说,如果你想让我证明,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三团刚才被下了命令,押送查里族长回城的特快专线遭劫,查里族长不知所踪,现在三团和舰长亲卫队亲自出动,必须在其他人知道前把他找回来。”
临玉书十分震惊:“不可能,能只出动你们两个队伍,那樊玉华必定没给多少人知道关押了查里,哪怕他队伍里有内奸,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泄密。”
法兰也是十分头疼:“就是,不止人难找,而且现在连我们都需要被严加观察,今天行动之前,得分批进行严格的筛选测试,测试不及格可就麻烦了,不是罪人也得受罪……你怎么了。”
临玉书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法兰,我好像闯大祸了。”
法兰也跟着急了,问他怎么了,临玉书没时间解释,赶忙挂了电话,打给了樊玉华。樊玉华很快就接了,头一句就皱眉问他:“怎么这脸,闯祸了?说吧。”
临玉书一脸哭相:“樊玉华你要答应不骂我。”
防护华:“……视情况而定。”这还真不敢确认,天知道这小子又闯了多大的祸。
临玉书就要哭了:“这个,我好像知道,劫查里的人是谁了。”
临玉书便把上次比赛的那个金发男人所有事情告诉了他,并展示了网站内容给他看,樊玉华眯眯眼睛:“我说过有啥事都要告诉我,你哪一句听进去了,想要我不生气之前,不该你先做好么。”
临玉书要有耳朵,保准是怂拉的状态。樊玉华哈想说什么,这下也没法说下去了,叹口气,做出分析:“那就不怪对方接近你了,对方把这个查里当成了神明之流,所以才会利用你救他。”
被这提醒,临玉书冷静了下来,眼底埋怨,语气带着恼火:“你要不是抓了查里,对方会来救人么,查里是我朋友,我说过会保全他部落所有人安全,结果你转头干了什么?”
樊玉华就知道他会秋后算账,皱眉说道:“你觉得,连你都知道的情报,帝国的情报网会不知情?发现那块地之后,我们就收到风声,那个国家的网站疯狂传播了那个星球的内容,没有这个情报,你以为帝国军部会同意大面积发掘?对方什么来历我们还不清楚,帝国有责任保护殖民星的人民。我无法保护所有人,至少需要保护住有话语权的族长。我不知道你在哪儿听说旁门左道的消息,别人只能道听途说随意猜测,有我本人来得清楚?”
他说的都很完美,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临玉书沉默,正因为太完美,才不对劲啊,为什么这么复杂且时间这么短的一个任务,会安排得如此完美?
樊玉华似乎察觉到他所想,眼底隐隐有些伤感,苦笑不已说:“处理应急事件是我的专长,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么多场战场中取得佳绩?还是说,在你眼里,也这么认为我?觉得我是受上天眷念的宠儿,不用努力就能得到保佑?”
本来只是想装可怜,可想到临玉书要也这么想怎么办,顿时心脏跟划了似的。
谁都可以这想,他不在乎,唯独临玉书,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没有半点本事。
临玉书不知为何,霎间难受至极,句句戳他的心。他手指蠢蠢欲动,很想去抚平他的眉角,不知所措地急急忙忙反驳:“谁跟你说你是靠着天掉馅饼了?你一年每一天都在工作,特别上学期间尤其辛苦,放学了也是到处飞,你私家飞船越来越好,个些人说你年纪小就开始挥霍,那是因为你一个月有一半时间在来返的飞船上度过,可以一周不回家一次,飞船等于你第二个家。但凡帝国军校有大考,你在电视里的黑眼圈就特别浓重。我又不瞎,我看不见这些?上天没这么闲,把所有好运气都集中到努力的人身上。”总得让其他人活吧。
樊玉华沉默,眼眸波光留恋,长长睫毛微微颤抖两下。
他有股冲动,想立马冲去抱住临玉书。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十年来一直关注着他,同样,他也在关注着自己。这对樊玉华来说,是一件莫名从天上掉下来的惊喜。
他眼睛眯着,眼底都是笑,温柔之极说:“回去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