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骤紧眉头,吉盛语调冰凉:“他唯一教导我的,是如何用108种方式花样式偷懒。”
阎王挑挑眉,心想看来崔珏到现在依然对自己很有意见,到如今依然不愿意好好工作。
阎王咳嗽两声,回归话题:“我推断是,罚恶司潜意识想切断地狱跟人间的关系,现在他力量越来越强大,却还没熟练掌控能力,他的力量正在按照他的潜意识,想要封印住相连的门。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逗留这,你真以为单纯就因为你?”
这几天他都在暗自观察梁瀚,才得出这结果。至于真是不是单纯就这两原因,连他自己都没法骗自己说不是。那可是他从小照看到大的孩子,当初说翻脸就翻脸,连个安静日子都没能在一起处过,这几天的平静生活简直就像白捡。
阎王是心狠,但没见得梁瀚不倔强,说走就走说恨就恨说想干嘛就干嘛,一点都没念着旧情,叫阎王不伤感是不可能的。
吉盛当然清楚,心里不悦,却单单只想替梁瀚说话:“那可说不定会有一个全新的人间。”
阎王淡淡只说:“掌握这么多人的命运不是个好事,我不怕他没有公正,我怕的,反而是人间魂灵。
他的善良是扎心底的善良,再怎么无情,都无法对人无辜出手。人类很狡猾,他这份善良迟早会成为危害他的武器。”
吉盛心思复杂,这道理,他当然也懂。
阎王关上平板,揉了揉带困的眼睛,闭着眼睛养神之余,皱着眉头沙哑说道:“其实现在我想回去,也已经不能了,他在我昏睡的时候设了屏障,防止我借机传递信号,飞船所有信息都严防着。”
阎王说起这些,眼神难免神伤:“我说过随便他怎么了我,可惜他没当回事。”
阎王一生叱咤风云,惟一一次说过的软话,却被当成了垃圾,直让他心里不舒坦。
相反吉盛却没怎么别防着。阎王像是扯开了话题,冷笑说:“你别以为你跟崔珏这样就能掩盖事实,我允许你们能喊我作父亲是白喊的吗。
你也不用自责没用,崔珏和你里应外合已经天衣无缝,无奈人间发生这么大的事故,你跟崔珏双双都逗留在人间,我又岂有不留意之理。但凡我专心留意着,我怎么可能不知情。
崔珏在地狱恐怕已经被抓起来,少说又得判几年才能出来,别总想着还能使出里应外合的戏码。你我也不会徇私,这次回去后,在所难免要判刑的。”
吉盛沉默许久,突兀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说:“我知道你下面要说啥,我们不说你也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干。我相信崔珏想法跟我一样,不怕会有什么惩罚。他好歹是父亲重视过的人,我不希望你为我徇私,但起码为他徇私一次如何。”
阎王抬起头,语气霎间冰凉:“你怎么知道我没曾为他徇私过?”
就你们是大义无私,他就必须冷酷无情是吧?
就你们可以救他,他活该必须对他唯一宠爱的孩子坐视不管是吧?
吉盛一愣,沉默不言,并没问详细,想也知道堂堂阎王告诉他徇私过已经是大无畏,怎么可能让他掌握证据。
阎王回复平淡的语气说:“站起来,我徇私的次数有限,这种小事,不该拿来徇私。
相信他如果当了人间统治者,为了巩固诚信治理,相信依然会秋后算账严格惩罚自己。
对自己远比对别人较真这点上,他改不了。”
阎王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为了治愈他,说断指就断指。不该说跟以前一样的较真,现在纯粹只是不在乎,因为不在乎伤害自己,所以但凡可以维持利益,他都能力挽狂澜去实施。
那个孩子啊,无论变成怎样,都让人不能安心。
吉盛迷惑不解,怎么总觉得阎王眼底隐隐是柔情。他也没这么都心思管,问他:“你什么时候走才重要,地狱没有你不行。”
阎王把今天最后一份档案结束,合上平板却只是淡淡说:“这个法兰,你真以为,单纯只是为了追查到罚恶司的下落,才放他出来?”
吉盛诧异,阎王一字一句说:“主仆之间必须有契约在身,才能找的到主子。但是这个孩子并没有跟罚恶司存在契约,我放他出来,茫茫人海中他怎么找得到罚恶司。”
吉盛没说话,主仆契约他曾经听说过,从弗列得和璀月身上就能证明契约的存在,所以他原以为是因为法兰身上有契约,可以寻得着梁瀚,阎王才放人,现在看来,是因为另外的原因。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阎王缓缓看向他,道出原委:“法兰不属于地狱,地狱的法律不适用在他身上,我只能把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