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盛沉默不言,眼底血腥。阎王微微叹口气:“我当然没有指责他的意思,这是我的错,在他发掘能力的时候没有指引过他半分。”
不止没指引,还压抑他能力,在怎么利用自己能力方面,自己给予崔珏和吉盛应有的指导,但他可说是自己偷偷摸着过来。
在什么时候,在哪里误入了歧途,把自己当成了敌对,什么都不敢说,阎王什么都不知。
阎王晃过神志,冷冷说:“再说什么能力都有适应期,你仿照罚恶司只会弄死外面的人,你会怎样也不知。”
吉盛听不进这些:“那又如何,总要试试,我不在乎……”
阎王心底也烦躁,只是表面没表现,淡淡说:“不需要你犯傻,我来。我去占用他们其中之一的身体,但是你得把我绑起来,同时看仔细了……
因为我走了,那个孩子就能回来了。在我驱赶他之前,必须保证那孩子不能动弹。
所以你给我冷静下来,别冲动得跟个青春期的小孩似的,光给我添麻烦。”
吉盛瞬间懂了,其实阎王并不是没想过,只是没他看守着不行,正等他醒来罢了。
吉盛这才渐渐冷静,缓缓点头。阎王松开他,闭上眼睛,时间在这一刻像是静止,紧接着阎王整个扑倒在他身上,吉盛把他平放沙发上,去拿床单剪刀把床单剪成一整条布带,五分钟就把他裹成粽子。
外面还安静如常,这边躺着的阎王已经动两下,悠悠转醒,茫然四顾,模糊不清呢喃:“我怎么了,阿瀚这儿是哪儿,我头好痛,阿瀚你怎么把我捆成这样……”
阿瀚,可见他跟梁瀚关系匪浅。吉盛睫毛微动,既然看也没看他一直留意着门后的动静只说:“管住你的嘴巴,你管不住,我替你管住。”
吉盛已经满腔烦躁无法发泄。
罚恶司,崔珏,阎王,就像在天上活着的人物,而他只是在地上耍泥巴的破小孩,一点忙帮不上,还要时不时要他们哄着求他别闹。
他羞愧,妒忌,为什么自己就这没用,为什么能跟罚恶司平齐的人不是自己。他自诩有着非人的通天能力,却只有他知道,他什么都不是。
“小屁孩。”法兰却是一点没听见似的,提醒他:“擦擦你嘴巴吧,咬的嘴唇都破皮流血了,阿瀚看见了准又要‘兽性大发’,他现在胃口可比以前好太多,控都控不住。被他吧唧吃了别怪我没提醒。”
吉盛却是呢喃:“被他吃了也好。”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 ωωω.78zω.còм м.⒎8zщ.cóм
至少可以融为一体,不用被这些无谓的想法纠缠到这么痛苦。
法兰瞧了瞧他,总觉得哪儿眼熟,穆然才发现:“你就是吉盛啊。”他曾经在梁瀚在阳台通信的时候瞧过。
法兰知道他是敌对方的,顿时瞪他,不断挣扎:“为什么我在这儿,是任务失败被抓了?是不是你把阿瀚怎么了?我怎么都行,至少他……”
吉盛忍无可忍,一把将他翻过去让他压着口气没法说话,咬牙切齿冷沉说:“你再喊他阿瀚试试,我哪怕把他怎么了,他不是你的谁,不需要牺牲你来为他求情。”
法兰还以为梁瀚真出事,顿时手脚发凉,歇斯底里骂过去:“你这恩将仇报的东西,你以为他是真心跟你敌对?他为了你连手指都敢切,谁会这么傻,他自己没察觉,但明眼人都瞅得见他多重视你。
他对谁都一副无关紧要,但是偏生对上你的事,就特别上心。你可以辜负他,但至少别伤害他,你欠他的,没他你还能站着?”
吉盛倒是一愣,这话没人跟他说过,崔珏自然是不会说,阎王是不屑提起,从没人跟他说,梁瀚在乎他。
吉盛只是以为,给自己一根手指,跟给小桃树割血求生一个道理罢了。能救就救,不能救也没法勉强,顶多伤感地感叹两句,然后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去。
应该只是他生命中无关紧要的一撇才对。
突然之间他感觉天都亮了一样,以前看不见前路,至少现在看得见一点希望。
只不过一点,他就欣喜若狂。
外面传来好阵子声响,紧接停歇了下来,面前的法兰突兀咳嗽几声晕厥过去。吉盛急不可耐推门而出,外面躺了一路的人。他顾不得其他,偷偷开了一架小型飞船出去。
看外面情形,他大致已经猜想得到梁瀚的计划了,早在逃生口另一面等候。他们所谓的瞬移只是速度太快,根本不能绕过屏障,等逃生口一开,他就能进去了,花了点时间找指挥室,还是赶上进度找到,并且成功联系上了上校。
吉盛冷声继续提醒:“上校,只有十秒给你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