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正帝心情不好,很不好,冯源只好留在养心殿门口,把哭唧唧的李贵嫔赶走。
“贵嫔娘娘,陛下正烦着呢,您一直跪在这儿哭也不是法子呀!这夜里凉的很,您要是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本宫要是真哭坏了身子,陛下会心疼吗?”
“哎呦,贵嫔娘娘,您这又说的哪里话,陛下什么时候不心疼您啦?”
“陛下要是真心疼本宫,就不会放着本宫的哥哥不管!”
冯源顿时头疼,“贵嫔娘娘,后宫不得妄议朝政!”
“那是朝政吗?那是本宫的亲哥哥,他被人陷害,有冤却不能申,本宫这个做妹妹的,来请求陛下还哥哥清白,有什么不对?”
“贵嫔娘娘,陛下也没说不管呀,您就先回去吧,您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把陛下惹恼了,说不定就真不管啦!您不看别的,还不看看栎王殿下吗?再过几日可就是栎王殿下的生辰了,贵嫔娘娘难道不想让陛下去陪陪你们娘儿俩吗?”
李贵嫔登时止住哭声,帕子掩着嘴抽搭两下,“那,那陛下会还哥哥清白吗?”
“昌德侯是您的亲哥哥,栎王殿下的亲舅舅,陛下怎么会放着不管呢!您呀,就把这心放到肚子,赶紧回去吧!”
“那,那平儿生辰,公公可要想着提醒陛下来翠微宫!”
“娘娘放心,奴婢省得!”
李贵嫔含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冯源长吁一口气,推开养心殿的门,刚进去就看见嘉正帝正把一本奏折扔出去老远,气呼呼地来回踱步。
“一个两个,都拿朕当傻子!跟那个故意考二甲第一的池家小子一样可恶!”
冯源麻溜捡起奏折,是昌德侯上的那本辩罪奏疏,“陛下是被他们气糊涂了,这国考大事,怎么会有人故意往不好了考呢!”
“怎么不会?你知不知道,那小子这几年天天跑姚孝仁家里去下棋,下了三年愣一盘没赢过!”
“哎呦,这下棋和国考,它可是两码事儿啊,下不赢棋不也是常事儿嘛,陛下可别为了这种小事儿伤神!”
“这是两码事儿吗?啊?你见过谁下棋下不过姚孝仁?就他那棋艺,朕八岁之后就没让他赢过!什么人能跟他下三年一盘不赢?”
冯源认真地接话,“什么人?”
“没有人!”
嘉正帝气急败坏喊了出来,“真是池塘里养不出十斤王八,这个姓池的小混账,为了圆谎给姚孝仁面子,国考他都不放在眼里,你看看他这成绩,”嘉正帝抓起御案上一张纸,用力抖着,“棋艺,一分没得,一分没得!”
冯源接过那张纸看了一遍,七艺分数六优一良,艺科棋画两试,唯有棋艺一门拿了个鸭蛋,这......还真说不过去。
“那,要不陛下就治他个欺君之罪?”
“欺君?呵呵,便宜他了!”
嘉正帝气得冷笑,转头看见冯源整把那本辩罪奏疏放到御案上,“他不是能耐吗?不是报了按察使司吗?李凌飞这个案子,让他去!明天就让他滚去杭州,办不好这个案子,朕抄了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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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池承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妈的,不会有人算计他吧?
不过他抬起头看看这一屋子衣裳穿了跟没穿似的莺莺燕燕,七八种香粉味儿直往鼻子里冲,觉得大约不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他,而是想当面熏死他。
“裴荣!不是践行吗?你这什么安排?”
“是践行啊,虽然这分配的旨意还没下来,但咱们几个除了你都选的金陵,为了防止你不告而别直接逃跑,就选在今天给你践行了啊,怎么了?不喜欢?”
“践行就践行,金鼎轩、悦嘉楼哪不能去?哪怕去金樽阁也行啊,跑这儿来干什么?”
“不是,什么叫跑这儿来干什么,这可是秦淮河最有名的天香楼,一个姑娘二钱银子,我可是下了血本儿的,你怎么还不领情呢?莫不是......”
裴荣不怀好意地靠近池承,“莫不是灵均兄你不好这一口?现在换个地方还来得及,我听说三里桥边有个南风馆,小倌儿生的标致极了,要不要去看看?”
单杭一口酒喷了出来,“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池承挑眉看着裴荣,手一伸将旁边一个跳舞的胡姬拽到在怀里,胳膊环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在她肩头摸了一把,然后把手堵到裴荣口鼻上,“香不香?香不香?熏不死你!”
(这段原本不是这么写的,至于原因,大家都懂。)
俩人闹成一团,单杭拉了半天的架也没拉明白,反倒被他俩推到姑娘堆儿里去了,索性不管了,拎着酒壶靠着窗自顾自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