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三问琨玉为哪般,法桓上堂吐惊闻(第2页)
“你知不知,本官没兴趣,叫袁杰来只是为了证明你的契书来路不正,所以,你对天一道观的所有权也一样不正,你状告宋家桥谋夺道观财产,焉知不是你们师徒二人处心积虑多年的计谋,在这里贼喊捉贼?”
池承挥手让袁杰下去,“琨玉,现在本官要问你第二个问题,中元节法会,一场斗殴,三条人命,你状告宋家桥打死法榕、法杭,是吗?”
琨玉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强作镇定,“是。”
“既然法榕、法杭死了,那么,他们的尸首现在何处?”
“七月天热不好一直停着,已经火化了。”
“这么说倒也蛮合理,可据本官查证,法榕和法杭皆是前朝宁寿三年进入天一观修行,就当他们打从娘胎里一出来便入道门,到今年也该过八十三岁生日了,就这岁数,还能打架斗殴?”
琨玉愣在原地,果然这事也被查出来了。
“带教会司,朱盏!”
一个小吏提着前袍走了进来,跪地行礼报了家门。
池承问道:“朱盏,你在教会司做文书多久了?”
“回大人的话,七年了。”
“这位琨玉道长,你可见过?”
“小吏在教会司,就是在琨玉道长身边做文书的。”
“这么说,你与他往来还算密切了?”
“是,小吏每五天去一趟天一观,给道长送文件签章,偶尔也过去传些话。”
“那你对天一观很熟悉了?”
“虽说不上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但观里都有哪些人,小吏还是清楚的。”
池承满意地“嗯”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你可熟悉法榕和法杭?”
朱盏闻言有些为难,“这两个法号小吏确实听过,也在籍册中见过,但是......”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是,”
朱盏跪坐着,认真答道:“自小吏担任书办一职以来,负责的大多是各佛寺道观在籍人员的盘查、修正的工作,可天一观却不在小吏负责的范围之内,每回都是道长自己盘查登记的。”
“继续说!”
“后来小吏无意见发现有几个人,自前朝就在了,名字一直挂在籍册里,小吏就觉得不太对劲儿。”
“你是说法榕和法杭?”
“回大人的话,不止法榕和法杭,还有四五个,算算年头,怎么也有七八十年了,小吏心里奇怪,就借着给道长送文书的时候打听了几次,观里倒确实有这么几个人。”
“既然人对上了,你又有什么犹豫为难的?”
朱盏却摇了摇头,“大人,名字、人数确实对上了,可人脸没对上。”
“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些!”
“是,小吏发觉不对后,每次去天一观都会留心那几个人,别人暂且不提,单说大人提到的法榕和法杭,小吏初见他们时明明是一高一矮,可第二年两个却变得一样高了,长相也变了好多,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今年年初又变了样儿,尤其是那个法榕,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脸上还有一道骇人的刀疤呢!”
“琨玉道长,”池承似笑非笑看着他,“你可否向本官解释一下,为什么法榕法杭一年一个样儿?你可不要说朱盏看错了,那个有刀疤的法榕,说不定还是本官的‘旧识’呢!”
如果说刚才只是石子,那现在就是快沉船了,琨玉脸色大变,两只手缩在袖子里有些发抖。
池承勾了勾嘴角,善解人意道:“事发突然,你想不出理由本官不难为你,不过倒可以找个人替你说说,顺便问这第三个问题。”
他话音刚落,小法桓就出现在门口,一步一步坚定地走进堂中跪下,他每走一步,琨玉的脸色就青一分,连况智的嘴唇都有些发白,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没抓到贾三。
“法桓,绍兴府的案卷可是你偷的?”
“回大人的话,是小人偷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偷案卷?”
“是琨玉道长说这案卷对天一观不利,不能让您看见,就叫小人溜进县衙把它偷走。”
“好,除了偷案卷还偷过别的没有?”
“有,还有县志,顶上记着宋青河死后,宋家桥后人修建道观和祠堂的事,都被小人带回去给道长烧掉了,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宋森闻言十分激动,险些撸袖子上去揍琨玉,陶伦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老实。
“这么说,天一道观确实是宋家桥出资修建,宋青河的坟也是真的,天一观所告皆是诬告了?”
“是。”
“本官再问你,朱盏的话你听见了吗?”
法桓点了下头,“小人听见了。”
“他说法榕和法杭每年都长得不一样,你们道长解释不了,他那么信任你,连偷案卷的活儿都交给你去做,那就由你替他解释解释吧!”
小法桓仰起头,“大人,天一观根本没有什么法榕和法杭,他们二十年前就死了,籍册上没抹下去是为了给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做假身份,顶着法号在观里修行,等到洗干净身份再离开。”
“哦?洗白啊?这些年他们都洗了些什么人啊?”
“杀人放火,偷盗劫财,总之是被官府通缉的罪人,”法桓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就是,青莲教人!”
宋森激动地拍了下手,当初告这些贼道习演青莲教,他一点儿没撒谎!
池承瞪了他一眼,又问法桓,“青莲教可是邪教!天一观身为正教,怎么能和邪教为伍?”
“大人,天一观不止收留青莲教教徒,还时常习演,院子里那五座石雕宝塔香炉就是证据!还有......”
“还有?还有什么?”
法桓眼睛一闭,心一横,声音颤抖道:“他们行邪法给求子妇人赐子!”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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