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一直被林母追问,愣是不肯说话,只一味地摇头哭个不停。
就在这时,时云突然站了出来。
“伯母,是......是刚刚,林姐姐和夏小姐发生了点口角,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林姐姐就落水了!”说话中带着些哽咽,还不时地朝夏沉吟望去,每看一眼,都忍不住瑟缩一下,似是在惧怕夏沉吟。
夏沉吟:......她就没点别的手段了吗?这么低端都不用怎么解释真相就出来了,还是说她看热闹不嫌事大?
时云这么一说,大家必然会认为林月落水与夏沉吟有关。
果然,她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朝夏沉吟看去。
林母只是听了这么一句,便大声嚷道:“还请几位殿下秉公处理啊!夏家小姐这也未免太过分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秦易冷着一张脸,朝林母望过去,眸底闪过一抹阴郁。
杜凝芷闻言,同样面色沉沉地看向林母,“林夫人,未知事情经过,还请慎言!”
而此时的林月早已吓傻,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沉吟倒是不慌,淡淡地瞥了一眼时云,不疾不徐地朝人前走去。
福了福身:“见过几位殿下,各位大人。”
秦易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冷声道:“免礼。”
杜凝芷见此,二话不说便站到她身旁。
夏津问道:“沉吟,你且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似是怕这么多人在此会吓到她,又放缓了声音,“别怕,你告诉爹,有什么事爹都会处理好。”
她点了点头。
随后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夏津和林经义二人脸色越听越沉,都是被气的。
夏津是生气自己的女儿被人如此不放在眼里,遭受如此委屈,林经义是气林月这般蛮横不省心,弄得他现在在众人面前头都抬不起来。
不等夏津发话,林经义先发制人,先是朝夏津赔礼道歉,再接着怒斥林月,言辞犀利,便是连些小姑娘听了也忍不住替她感到羞臊,再让林月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
夏津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林月,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只得冷哼一声。心中却暗暗思量着,本来有个正二品的官员要告老还乡,看来林经义是完全不用考虑了。
若是林经义知道本来有机会升官的,却因为这样给没了,说不定得气死。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出了这样的事,众人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下去,便都渐渐离席了。
夏沉吟回到自己的房中,想起今天发生的糟心事又是一阵心烦。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就什么事都找上她了呢?
坐在软榻上,不经意间动了动脚腕,一阵刺痛传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想起之前因为躲开林月而不小心把脚给扭了,心情更加郁闷,她这是流年不利啊!
将鞋子褪下,右脚脚踝那里已经开始红肿了。
想了想,还是命人去叫了大夫。
意料之中,大夫还没到,夏津和杜凝芷就先来了。
坐在软塌上,看着二人满脸焦急地往她这边过来,刚想起身迎一下,便被杜凝芷快步过来给按住了。
杜凝芷满脸心疼地嗔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伤到了为什么不告诉娘亲?”
夏津附和地点点头。
夏沉吟见二人这般焦急,急忙解释:“爹,娘,我真的没事!不小心崴了下罢了!”
“崴到哪儿了,给娘看看!”杜凝芷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她。
夏沉吟无奈,只好将崴伤的脚踝给露了出来,只见白皙的脚踝处已经红肿一片。
杜凝芷见状,心疼得不得了,眼泪说掉就掉,哽咽道:“肯定很疼吧!”顿了顿,又接着开口,“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夏津见此,同样沉了脸色,看向她的眼神满是疼惜。
夏沉吟抬手擦了擦杜凝芷的眼泪,安慰道:“娘,我没事,真的不疼!就是之前林月想要推我入水,躲闪间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不是什么大事。”
“林月!又是她!”杜凝芷闻言愤愤地说道,又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你放心,娘一定给你向她们讨个公道!”
夏津虽不言语,但脸上神情已然暴露出了他心中的不悦。心中暗暗思量,林月这么一个小辈他不好直接出手对付,但是她爹就不一定了!
林经义这么多年来该干的事、不该干的事都干了不少,正好他手中有那么点他的把柄,先前看他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便也放着不管了,但如今看来,让他贬出京城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在夏沉吟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宜秀走了进来。
“老爷,夫人,小姐,大夫到了!”
夏津:“快请进来。”
很快,便见一个容颜苍老,但精神奕奕的老爷子,挎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
“见过相爷,夫人。”老大夫操着一股苍老有力的嗓音,不卑不吭地见礼。
夏津抬了抬手,连忙请老大夫起身,“大夫,您快帮我看看我女儿怎么样了吧!”
杜凝芷见此,起身让了开来,好让他更方便替夏沉吟诊治。
只见那个老大夫神情认真,专心致志地替夏沉吟看起诊来。
不多时,便起身走到一旁,拿出纸笔,“唰唰”写下一串药名,再掏出一个瓷瓶,道:“夏小姐脚踝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并未伤到骨头,不过还是得好生休养,短时间内最好不要下地。”
夏津夫妇闻言,纷纷点头应下了。
“老夫这里开了副药,还请煎好后给夏小姐服下,另外这瓶药可涂抹于伤处。”
“好,多谢您了!”
“相爷客气!”
夏津也不再多言,吩咐人将老大夫给送出去。
杜凝芷见大夫走后,又来到夏沉吟身旁,又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她红肿的脚踝,眼眶不可控制地又开始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