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大瀛人,不管自己身体里流淌着的是谁的血,他只想平静的过一辈子。
“安于现状,废物!”塔尔齐怒骂。
嵇晏的面色依旧平静。
“如果你只是为了嘲讽我,恕嵇晏打扰了。”他说罢,转身要走。
“等等!”一直坐在屏风后妇人站了起来。
她这次说的是汉语,为了能和嵇晏沟通,消失的这一个多月来,她努力学习了一些简单的汉语。
嵇晏并未停下脚步,直到妇人道:“如果我能救醒你的妻子,你愿意跟我们离开这里吗?”
嵇晏闻言,脚步微顿。
“你说,你能救好十一娘?”
“不错!”妇人示意身后的人拿出一株药草。
塔尔齐道:“这株药草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仙草。还是当年外族进贡给可汗,可汗又送给阿姆当做生辰礼物延年益寿的。”
嵇晏闻言,看向那妇人道:“如此重礼,嵇晏不敢收。”
“这药草既不是白送的,便没有什么敢不敢的。要不要,随你自己的选择。”妇人道。
嵇晏明白妇人的意思。他若拿了这药草去救妻子,便要随他们离开大瀛。可若不拿,妻子便可能一辈子昏迷不醒。
这样的选择于他而言无疑是为难。
妇人知道他很难抉择,故道:“如何抉择在于你自己,你可以回去考虑几日再来回复我。”
嵇晏离开了客满楼,一路上有些失魂落魄,连吴董向他打招呼都没有听到。
“这嵇相公该不会是傻了吧?”他身边的福贵问。
“别瞎说!”吴董用扇子敲了一下福贵的脑袋,交代道:“你去问问,他来此做甚?”
樊十一现在成了那般,嵇晏可不像是有心情来酒楼吃饭的样子。
福贵摸着后脑勺去了。不一会儿便打听出来,嵇晏是来见两个人。
“见人?什么人?”
福贵摇头,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脑袋道:“那些人神神秘秘的戴了帷帽,小二并未看清对方的模样,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吴董闻言,扬起的折扇便又收了回去。
“帷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公子,这事......”
“再去细细打听一番。记住,别让人知道了。”吴董道。
“哦!”福贵虽然不知道公子好端端的怎么对人家的事这么感兴趣起来,但既然是公子的吩咐,他便自然要去照办。
嵇晏回去铺子时,听闻樊十来了。
他当即赶往后院。
铺子里的掌柜和小二见此,叹气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对嵇晏有些失望。
樊十不料嵇晏回来的这么快,故有些心虚的收回了手。
“听闻姐夫这些时日一直在为大姐寻访大夫,不知可有什么进展了?”樊十问。
嵇晏摇头。
他见樊十一脸谨慎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故如实道:“大夫倒是没什么好法子,不过我听闻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救你大姐醒过来。”
“是,是吗?不知是什么法子,竟能......我是说,不管是什么法子,只要能救大姐就好。姐夫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尽管告诉十娘。虽然十娘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只要能为大姐尽一份绵薄之力,十娘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