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走前，克威尔还专门问了一遍。

    办公室里的市政人员微笑回答：“不需要了，这张地契已经没有了法律效应，你可以留着珍藏。”

    听到这样的回答，他也算是体会到克威尔当时的绝望了。

    当从城市规划决定征收他的店面并拆掉时，所有的个人财产证明都没有用，可笑的是，继承罗德帝国诸多法律、文化精神的瑞玛共和国，也在宣扬什么人权精神，强调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嘴上这么说，结果就连这点补偿，还都是发了笔财后才施舍给他的，不然的话，市政厅就是默认让他一辈子和贝恩交通公司去打官司了。

    “我看是富人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吧！”

    望着阳光下威严庄重的市政厅，克威尔甩着手里的支票，轻蔑一笑后，老老实实将支票收进了口袋。

    开车掉头，他离开了总督广场，前往了城市银行。

    ……

    人来人往的城市银行，克威尔排队到窗口将支票兑现，然后办理了还款业务，将贷款一次性还清。

    也幸亏这项贷款是普罗文市当时的商业投资补助，在五年内是没有利息的，不然的话，免不了要让他肉疼一番。

    再存下了三千五百元，克威尔取出五百元现金，换了些零钱，从城市银行中走出。

    当他重新站在街头时，已经是中午了。热烈的阳光洒在城区街道，来往的行人全部自发躲到了大楼的阴影之下。

    接近六月，地处南方的普罗文市更快进入夏季，因为是港口城市的关系，空气湿润，又有海风，这种热感其实不算强烈，只有太阳的毒辣，在时刻提醒着人们季节正在变化。

    街边一辆三轮餐车，在烈日下也撑起了遮阳伞，阴影里，一个穿着红色围裙的黄发妇女正卷着玉米饼，在她身旁的丈夫，则立在圆形的木制案板前，用厨刀切着熏牛肉。

    一时产生兴趣，克威尔靠过去看。

    餐车上，那堆起来的玉米饼黄灿灿的，表面并没有太多焦痕，颜色刚好是熟的那种焦黄，没有被烤到焦黑，成色极好。

    卖玉米卷的妇女拿出一片，先是将饼铺平，倒上了一层类似咖喱的调料，然后用刷子在玉米饼上抹匀，再放上切好的鸡肉，淋上一层自然发酵的奶油，那乳香的气味十分迷人，暗藏着一种嗅觉可以感知到的发酵酸。

    靠近去闻的瞬间，克威尔便有一种类似闻到了老酸奶气味的感受，但相比之下，这奶油的味道更香、更浓！

    最后，老板娘将玉米饼卷好，拿起半块柠檬，用力挤出一些柠檬汁，滴在了玉米饼的表面，然后用纸一包，递给了客人。

    等那客人一走，克威尔主动走到三轮车前，问：“我也要一个，请问都可以卷什么？”

    切肉的男人闻声抬头，笑道：“熏牛肉，鸡肉，还有火腿，都可以。”

    “我全都要可不可以？”克威尔追问。

    “当然，50拉里。”

    “50拉里，那就是两瑞元了。”克威尔拿出钱来，解释道，“刚从银行出来，身上没有梅币，可以用纸币支付吧？”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离谱，在瑞玛共和国的国境内，居然问能不能用本国货币支付。

    然而这就是现实啊！拿着纸币，他确实觉得心虚。

    “没问题。”

    好在商贩的回答，让他宽了心。

    付出两张一元瑞币后，克威尔在紧张而期盼的心情中，拿到了自己一眼盯上的街头美食，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玉米饼在口中释放出一种淡然清甜的味道，而奶油果然是有那种发酵才有的乳酸菌，并且在酸中夹杂着浓郁的乳香，驱散着临近夏日的炎热。

    卷饼里的熏牛肉、鸡肉还有火腿则各有各的味道，口感完全不同，在那不明香料制成调味酱包裹中，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味觉冲击力。

    “好吃啊！”

    坐回车上，克威尔在一阵狼吞虎咽中，发出了由衷地感慨，这样的美食安抚下，他也不计较价格的昂贵了。

    吃完，他抱着愉悦的心情，缓缓将车从街道开出，前往了温曼大厦。

    之前他看到普罗文市最高的那栋大楼，正是这座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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