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头们,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看着番子从外面关闭了议事厅的大门,职司科长张泽泓,保卫科长周言安,教习科长林风,三人坐在一边,内务科长季莫申,调查科长金胤禛,情报科长陈观水,外勤科长洪琦,兵器科长霍狄,五人坐在一边,两伙人泾渭分明的分边坐好,史厂公沉吟片刻,面色阴沉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八大金刚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搭话。
“刚刚接到司礼监的传讯,今年春节大庆的安保,转给锦衣卫负责了,丁环宇的案子,转给刑部六扇门来审理,咱东辑事局,忙活了半天,闹了个白玩儿,嘿嘿,我在这内廷外廷,可是露了大脸喽!”史厂公阴测测的环视会议桌边的八大金刚,“我就奇了怪了,昨天傍晚查出的心魔,晚上戌时抓的人,连夜审理出了结果,居然还是被锦衣卫和六扇门抢先告了咱的黑状,他锦衣卫的耳朵是长在我身上的吗?”
八大金刚一个个低头不语,恨不能把桌面看出马赛克来,谁也不敢冒头去让厂公发泄怒气。
“老大,你先说!”厂公点名让职司科长站出来回话。
职司科长张泽泓站了起来,谦恭的看着史厂公,“厂公您是了解我的,我从书记员做起,到今天大家都戏称我张书记,我是您眼看着走到今天的,我掌着局里大小档头番子的进退,与东辑事局荣辱与共,怎么会自毁前程出卖咱们辑事局呢?”
史厂公看了看张泽泓,目光转向内务科长季莫申,“老二,你说。”
“厂公您是了解我的,我在内务科虽说出入采买,与外人往来多,但是每年咱们和锦衣卫六扇门争经费,我是冲在头里的,他们和我从没有好脸色,和仇人没两样,我怎么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
“厂公您是了解我的,我老陈一向本分,忠于职守,我情报科的探子没少从那两个衙门,咳咳,我要是有丁点出卖咱们局的心思,咱局里的坐探早就被拔出去了,我还能坐在情报科里么?”
“厂公您是了解我的,每日填表问卷调查甄别这个事,就是我们调查科组织搞的,我老金审讯最是积极,我要是有心出卖咱们局,不要审那么快就行了,何必行险,拼在今晚结案呢?”
“厂公您是了解我的,我虽说是锦衣卫出身,但是谁都知道我回不去了,从昨晚我就一直和老周在一起,保卫科留在楼里看着我的人有一个小旗,我根本没机会勾结外人。再说我明知道自己出身锦衣卫,这种时候还去干勾结锦衣卫的事,我不成了傻子了吗?”
“老五,我可没派人监视你,我们保卫科的人都是正常执勤,你可别瞎想。”周言安急忙解释,“厂公您是了解我的,丁环宇的事情就是我们保卫科发现的,我们是首功啊!要是我有心出卖咱们辑事局,晚点通知金科长,丁环宇早就被别人抓走了,我们总不会毁自己前程吧?”
“厂公您是了解我的,您从兵器科长升任以后,就安排了我接您的班,您的前途就是我小霍的前途,再者,我一个管军械和功法的,虽说没什么权柄,但是也不缺钱款职权,他锦衣卫六扇门能给我什么呢?”
“厂公您是了解我的,丁环宇就是我林风的手下,这家丑第一个打的就是我的脸,我怎么可能自己把脸伸出去给锦衣卫和六扇门的兔崽子打呢?”
“呦呵?!奇了,这八个人够凑两桌麻将了,结果八个人都喊着自己亏输,难道是桌子在赢钱吗?!”史厂公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都回去给我查!自己查自己,然后互相查互相,我就不信,他李兆良和贾克难,还能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难道这消息是我史大威告诉他们的吗?!”
八大金刚灰溜溜的低着头,任凭厂公的口水给自己做面部清洁。议事厅里一时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史厂公的有些凝重的呼吸声一下下敲打着人们的神经。
“咚咚咚。”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进来!”史厂公冷着脸回应。
“报告厂公,六扇门贾维贾捕头,持贾克难总捕头的名帖来见,要求……”
“要求提人是不是?”
“是。”
“狗腿子跑得够快的。”史厂公恨恨的骂了一句,“他贾克难仗着有刑部尚书撑腰,越发不把我们东辑事局放在眼里了!居然连面都不露,派个家养的走狗就想把事办了……呸!”
“厂公,我去教训教训他。”洪琦一网袖子,站了起来。
“坐下!圣上下的旨意,你还想抗旨不成吗?”史厂公冷笑一声,“让他领走!老四,叫你手底下那个猴崽子去和他交接,他贾克难端总捕头的架子,咱也不能亏了礼数不是?”
“好嘞,您歇着,我去安排。”金四爷点点头,站起来走出了议事厅,回到自己办公室,王少阳还在办公室里,坐在椅子里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