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了吧？太学里面也分三六九等，举孝廉推茂才上来的官宦子弟，和各大学士的亲传弟子，那都是以后要入朝做大官的上等人，至于真凭实学考科举进来的才子，和花钱买门路进来的，都是来结交人脉，将来准备外放当老爷的中等人，还有一种，就是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才华，靠着歪门邪道钻营进来，想着巴结上贵人一步登天的下等人。上等人自然惹不起，中等人惹得起也不值得，这下等人嘛，连太学院自己人都看不起，而且恰恰这下等太学生最是长的标致会伺候人，比教坊司的姐儿风骚有滋味多了，上次带你去春风如意楼被你们四爷搅和了，这次一定帮你把事办了！”洪琦历来是个仗义人，不把王少阳拖下水，始终觉得有什么事办的不圆满。

    “五哥真是见多识广，不过这次不敢劳烦您，主要是为了教训一个毛头小子，借我两个身手好点的力士就行。”王少阳笑着拒绝了，太学院这等地方，上面连着皇宫内院，下面连着民间舆论，你洪琦老五仗着身份不怕人指点，我王少阳一个小书记员还没那么大胆子。

    “你小子没劲，算了，哥哥亲自陪你走一趟，带你见识一下上流玩法。”洪琦撇撇嘴，点了两个番子，手指上甩动着车钥匙，“不用自己出头找人，情报科有一个外线，顺带做保媒的活儿，绰号小师妹，叫什么来的？哦，叫戚月，我上次找的两个跳民族舞的就是她给牵的线。”

    “您老常去太学？那您见过那个什么东瀛贵女吗？”王少阳好奇的问。

    “远远见过两次，经常给各大庆典唱歌，圆下巴小脸蛋，说不上难看，可是也说不上多漂亮，唱歌长相都一股子土味，到底是乡下地方来的土妞，哪怕是个王家血裔，也是个乡下王家。”洪琦对东瀛贵族表示着不屑一顾。两个番子拉开车门，把洪琦让进了后座，洪琦拍拍皮面的座椅，“进来啊，五哥好好开导你。”

    王少阳倒是不客气，钻进去坐在洪琦身边，番子关好车门，开着车直奔太学院。

    “少阳啊，这辑事局是个染缸，五哥看你这股子单纯劲儿，既是欣羡，又是可惜，想着有你这么一号好人也不错，又想着怕你太单纯吃亏。别看五哥性子直脾气臭，但是五哥看人准，你别和你姨夫学，他那个人，又犟又滑，好起来不见得多好，狠起来真狠，五哥佩服但是不喜欢。你就保持现在这样，挺好。”洪琦满嘴跑着火车，也不怕王少阳传到金四爷耳朵里。

    正聊着，太学院藏书楼到了，远远就看见一个大冷天里上身穿着短打中衣的清瘦青年，拎着一个干瘦的长衫青年的衣领，挥拳暴打。

    “科长，王书记，就是那个小子。”

    “哦，穿长衫那个？倒是斯斯文文的，不难对付。”

    “不是，是打人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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