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辑事局职司科长办公室,张泽泓尴尬的对着话筒笑着:“老周啊,我这最近新来了点云南的茶饼,味道不错,和你那大红袍滋味另有不同,来不来尝一尝啊?矮艾~喝杯茶的功夫能耽误什么工作,你要是喝着好,我匀你几盒,这可是专供宫里用的,上等货色……好好好,那你先忙,回头有时间一定来尝尝!说好了啊!”
“……喂,小林啊,最近忙什么呢?调教几个新员还用得着你亲自上场,该不是女学员吧?哈哈哈哈!好好好,不开玩笑,有个事情,顺昌二十六年那一期的学员,你叫人都回忆一下还有印象吗?对,就是那臭女人那期,我需要她入学前的经历细节……我知道,档案在我这,我这不是怕不全嘛,让你的人再回忆回忆,放心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好吧,如果有消息尽快告诉我。”
面沉似水的放下电话,张泽泓颓丧的坐回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厚厚一堆档案,却根本没有心思翻阅,这群墙头草平日里见了自己恨不能长出尾巴来摇,今天见风声不对,一个个都开始找借口躲着自己了,都是贱人!还有史厂公,停了自己的职,让自己提供资料进行自证,可人都跑了,自己哪里拿得出证据来?这分明是史大威想要对自己动手的征兆!苏公公还和自己说让自己安心工作,恪守本分,真是说得轻巧,再守下去,自己就要被史大威扫地出门了。
还有那个金老四这混蛋,软硬不吃,还如此羞辱于我,竟然把调查结果做了全局通报,虽然没有指着鼻子说你张泽泓就是内奸,但是那栋小宅子哪个番子没去过?张泽泓平日里公务繁忙,全靠那个该死的女人替他收受番子们的孝敬,只要这几年有过晋职调档或者调动岗位的,哪个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张书记的另一张嘴?如今这个女人卷款跑了,张泽泓是黄泥裹进裤裆里,有嘴也说不清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尽快活动起来,把水搅浑,让他们没心思理会我这点事情……不对,我现在需要的是尽快搞个大点的功劳,能通天的功劳,让史大威也要投鼠忌器,不敢动我,这才是立足的根本!该死,这职司科权柄虽重,却没有精通侦辑业务的人手,这个时候去哪里搞个大功劳来保我?!”
张泽泓感到了如芒在背,史大威,金胤禛像是两条恶犬,死死的跟在自己身后,随时准备一口咬断自己的喉咙,自己不能停步,更不能回头,只能拼了命的向前冲,继续冲,才能有一线生机。
张泽泓坚定了信心,史大威,金胤禛,你们这两个家伙想扳倒我张泽泓,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们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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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曹昂,62岁,内务府针二局总管,从先帝在位时就入宫的老人了,昨日下午被侍卫查证为尚书房盗窃案的案犯,由内务府大总管,司礼监秉笔苏公公亲自缉拿,关押在御马监的暖房里,当日晚上去送饭的小太监发现其已经毙命。”王少阳拿着笔录,认认真真的向刚到现场的金四爷报告记录情况,“死者身上没有致命伤口,临死前没有剧烈挣扎,身边物品没有大幅度移动痕迹,但从衣物判断曾经有过小幅度抽搐,口中有残余白沫,瞳孔扩散,面色有异常红晕,初步断定为中毒身亡,毒物来源待查。死者身体上没有针孔,胃容物已经送教习科查验,结果还没有出来,目前下毒方法不明。经外勤科勘察,现场门窗锁闭,没有破坏性痕迹,排除外来人员破窗而入的可能,目前怀疑是把他搬来暖房的过程中有人给他喂服了慢性毒药。参与缉拿的侍卫和太监都已经控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