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了严冬的那般肃冷,可这初春的日子也算不上太过的温暖。
在褪去了身上厚重的棉服,换上风流倜傥的锦袍之后,这阵突兀而起的狂风无疑成一件无法抵挡的事物,此刻众人只感觉如同身处寒冬腊月一般,冻的牙龈直打哆嗦。
寒风如刀,将脸颊割的生疼,手脚也是很快的僵硬下来,万子平几人想要多走几步驱散寒意,却是被这风推的多走了好几步,先前抱胸积攒的那些温暖顷刻间荡然无存。
“如何,”
宁安在风中睥睨四顾:“可还有人与我争这“破灵锋”否?”
眼皮死死闭着,遮掩住眸子里的不可思议,一干世家子弟是连接话的机会也没有,刚一开口,就被冷风灌入嘴中,险些呛出个好歹。
起先秦世茂还能努力的装出一幅无所谓姿态,只是终究是年岁大了,那挺拔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之后萎靡下去,随后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废物。
轻蔑了看了一眼秦世茂,宁安冲着郝掌柜问:“如何?这破灵锋,该是我的了吧?”
声音被吹的有些破碎,可郝掌柜却是极快的点头:“是你的!是你的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宁安抬手,风停云止,太阳终于是突破了阴云的封锁,却是没人能够从这阳光中感觉到那丝久违的温暖。
揉了揉自己被冻的有些僵的面容,柳絮看着那单手负在身后的宁安,眸子里罕见的浮现了一丝不一样的神色。
这种要风得风的手段,就是他的依仗吗?
推开一旁的赵星月,常青快步赶去将那瘫倒在师父扶起,发现他手脚冰冷,无论自己如何呼唤也没有丝毫反应,忍不住冲着宁安骂道:
“我师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这般的狠手!”
宁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反问:“我与你也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对我下那死手?”
“你!”
心头有鬼,常青自然一惊,没想到他竟然是知道自己先前的行为!理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俯身将师父抱起,踏着那由人群自动让开的路,很快就离开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这事没完!”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来时意气风发,去时萧索异常的常青,众人皆是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了那其貌不扬的宁安身上,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藏的这般的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城里有这么一人?
“宁公子,”
待身上恢复温暖,郝掌柜冲着宁安道:“你能够刻画两种类型的符籇?”
郝掌柜自然是记得,第一次与这人相见之时,他便是拿着一张“御风符”来售卖,而如今他又是刻画了一张看起来像是攻击类型的符籇,如此说来,他能够刻画两张符籇是能够确定的了,至于是不是两种类型的符籇,还有待证实。
“你就当是吧,”
宁安点头,继而询问:“破灵锋所在何处?”
这么直接,郝掌柜也是有些无奈,这本想再客套客套,谁知道他竟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多说,只能是拱了拱手:“稍候,我这便去取,不过……”
宁安皱眉:“不过什么?”
“我们当家的原本打算在今夜当众将这破灵锋是给予夺魁之人的,如果宁公子现在要将它拿走,那晚上客席的时候,宁公子可千万不能缺席啊!”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