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如此,那你可有相中的小娘子?”
李执看着小姑娘亮亮的杏儿眼,似乎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想了想才道。
“谢家的那个三娘子倒是不错,性格活泼,知孝懂礼,比起寻常闺阁千金略显不羁,倒是正合了小三的随性。其母何氏也出自京中名门。其父曾任宰相,现下虽降官到此,其治世之才一直很得圣人看重,还朝指日可待。”
杨小米听得裂嘴一笑,“你和小三果然是嫡嫡亲的叔侄啊!”
李执挑眉,直觉这后面没啥好话。
果听,“坑起对方的节奏,都一样一样的。哈哈哈——”
李执的脸直接黑板了。
……
李执跟李氏道了歉,确定了隔日离开行程安排。
李小五一听就不乐意了,还装模作样地叫着肚子疼,想再蒙混上几日,也教李执拎回屋中教训了一番,没有再闹腾,就是随时拉着张小脸,在杨小米身边哀声叹气,伤春悲秋。
杨小米被闹得不行,回头做了个笑脸蛋糕,勉强哄着人没再闹毛病。
这晚,村长和族老又来了杨家道谢,说起田家之事的处理结果。
村长叹气,“这田家的大娘子也忒没脑子了。以为偷学了福神一些小伎俩,就能上堂唱大戏了,简直不自量力。这次大人是没出什么人命,可是害得两个贪嘴的小娘子都没有了胎,未来能不能再怀上亦未可知,这跟杀人越货害人全家有何区别。田老大赔了银子,也顶多扛着村人们不去报官罢了。眼下,他们一家是不可能留在村上,再招人白眼的了。”
族老接道,“田家的事儿,咱们就不提了,自有田老大自己去解决,咱们不报官,也是看在多年乡里乡亲的份上,饶他个无知妇罪不至服那几百里的苦役。今儿我们过来,还是想说说咱们米丫儿的事。”
杨小米这会儿正在灶房里,忙着腌青梅。李小五流着口水看着,一边聊着女儿家的趣话儿,不时逗得一灶屋的人都笑个不停。
李执则抱着剑,站在屋檐下,远远地听着李氏与村长族老说话。
李氏的脸色微微一变,“米丫的什么事儿?”
村长道,“这次多亏了米丫向福神求助,才赐了灵水救了咱们一村十几口人的性命,这大大的功德必得记在村志上,还需得上报到县府。咱们这是实打实的神迹显灵,若是能得县令大人赏识,为米丫儿求个乡君,也是咱们村的脸面,你们杨家祖上的荣光了。”
族长又接道,“李氏,这也多亏你能生下如此聪慧的女儿,功劳最大。回头,若是米丫儿能得封乡君,我们合计着请仙风观的观主前来做一场法事,封她做道教圣女,还能领受供奉,那更是咱们杨氏一族无上的荣光。也更免了一些宵小之徒的觊觎。”
其实说到这处,也可以总结出三个要点。
一,有名。
二,有利。
三,有安全感。
前两者从来不是李氏第一考量的,她最看重的是最后一点。
她道,“此事,兹事体大。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做得了主。我家郎君不日即将归乡,届时让他与二位议定便是。只要是为大家好的事儿,我家郎君定是不会辜负众望。”
这话说得妥帖,却是实实在在地拖延之法。
在这个朝代,男主外、女主内是主流思想。
两位大佬遗憾不能立即将事情敲定,碍于时代规则,只得又说了些好听话,还留下了些银两,便离开了。
李氏坐在原地良久,才轻轻逸出一声叹息。
李执走上前,忽地单膝落地,吓了李执一跳,伸手要扶。
李执便道,“大娘子,我有一计可解你之忧,可否听我一说。”
李氏微愕。
美少年一身黑衣,衬着一张俊颜清贵出尘,宛如嫡仙公子,浑身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练达,很难让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