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米也正有此意,坐在这里吃东西,不运动,她是长不高的。难得上镇一趟,不逛街多对不起自己每月赚的贯贯钱啊!
“哎,这怎么使得?”何氏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氏不紧不慢道,“何娘子若不放心,让我家柏哥跟着。再遣两个小仆,婢子一同。让他们小姑娘跟着我们坐一块儿,也实是坐不住的。难得出来放松一下,何不各自寻些乐子,也省得日后回了家,还要在我们耳边叨叨。”
何氏听得李氏言谈有度,权主不像寻常农妇,更似官家□□出来的娘子,略一思索也便应了女儿,把自己身边的大婢都派了出去。
待人一走,不免叹气,“哎,现在丫头大了,为娘的便是操不完的心哪!”
李氏一笑,“那是。何娘子看我家这个丁点大,也是个不省心的。前儿就跟一群田里娃打才赌,做了那个什么筒车,我们都当他们小孩子心性,闹着玩儿。没想到……”
何氏本是心里存着疑虑,这会儿听李氏说起连丈夫都佩服的事儿,心下也渐渐放宽了几许。
李氏推出刚上的一款新点心,笑着劝偿,何氏的心防不知不觉都打开,没一盏茶时间,两人聊开了。何氏仿佛又寻见了曾经的旧友丁氏,与李氏聊得更为投契。
……
杨小米和谢家姐妹一起下楼,有说有笑,出了福香居,乘上马车,驶去了西大街。
几人都未注意,一个着玄衣、做文士打扮的瘦削男子,怀中藏物,微躬着身子,慢悠悠跨入福香居内。
小二喜笑相迎,请为上座,殷情相待。
文士捻捻须胡,点了汤水菜,小点心,并米饭一盅。待小二离开,玄衣文士佯装听说书,一双细长眼便是前后左右地打量整个食肆上下,但袖中的一只手慢慢探入衣袍中,轻轻一拉扯,便有黑糊糊的东西从中窜了出来,竟是老鼠,个头硕大。沿着座榻一溜儿,便不见了影儿。
他又收回手,袖中一抖,一只小指细的竹管便落在手中,借着喝水的动作掩在唇边,用力一吹那竹管子。
哐啷一声响,那放酒盅的柜上,便传来轻轻的响声。
正抹桌的伙计和马小娘子都看了一眼,未发现异恙,便权当是风吹作响,没有再管。
文士虚掩的唇边,已经露出一抹极歹毒的笑来。
福香居,小福神,马老板,今日我便让你们通通滚出朔、阳、镇。
……
话说一上马车后,谢蓉更关不住心头激动了。
“米丫儿,你最近新做的草莓小仙子,真的好吃极了。还有那什么,白雪公主,也超好吃。不过,你做这么多新品,以后咱们要开了糕点铺子,也不能都跟福香居一模一样,总得有点儿自己的特色,不然大家直接来福香居买,就不用上咱们的点心铺啦!”
谢燕听了捂嘴笑,“三娘,你也忒小气了。铺子不没开,就跟米丫争食谱专卖权了。”
“哎,我……我哪有,我就是一说。这好吃的谱子千金难买,你们可知,我最近打听来的,那燕北楼新出的一个鱼露酥香羹,是他们那个朱师傅,专门跑去帝京新学来的。据说,花了足足千金。一经推出,大凉城的燕北楼门槛子都被贵人们踏坏了两根。”
这么夸张!
大启人民可是国福民强,如此好吃,难得难得,喜事喜事儿啊!
说话间,外间马夫已打马叫停,报到了。
杨小米撂开帘子,却是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高楼翘檐,谢蓉见状顺眼看来,便道,“呀,那就是燕北楼。米丫,你要不要进去瞧瞧,我请客。”
杨小米暗忖:他们家长在福香居聚会,他们小的跑来燕北楼看稀奇,有意思了啊!
下了马车,先看了看谢蓉签下的那个铺位,位置确是极好的,来来往往的人流量相当大,且坐势也很吉利,铺口向南,阳光斜斜照来,瞧着就极有气运。
谢蓉一边介绍,“这铺面东家是大凉城的都护府的校尉官,八品,虽官阶不大,但比起刘家那个在太守府上做小妾的侄女排面大多了。”
唔!原来,刘仙长敢跟一县之令刚美食的勇气,皆来自侄女儿啊。
也就是说,要是燕北楼想在背后蓄意生事儿,也是威胁不到人家校尉大人了。
“这家铺子此前说是做药铺的,一直生意也不错。但主家貌似听说老家种桑养蚕赚了大金,便结了铺子回乡里养蚕制绢去了。”
咦?!又是养蚕制绢。
说到此,杨小米想起李氏和王嬷嬷给她普及的知识,时下绢帛是可以抵税赋,和银子一起当钱使的。要是谁家娘子会织布,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能发行货币的“中央银行”哪!
啧啧啧,这个世界真奇妙。
“阿娘,你为啥不织布?这比绣花要舒服多了呀!”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