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他的沉默，程千凛却丝毫没有胆怯。

    她直视这他的眸子，眼睛亮的像是黑夜里闪耀的星辰，“顾时，你不喜欢我。你替我做那么多事情，是想让我喜欢你吗？还是，你在可怜我？”

    顾时凝眸，刚要说不是，却听程千凛接着道，“我是谁！我可是程千凛！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只要我愿意，要给我当男朋友陪着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三环外。”

    “你说要给我当男朋友，就要拿出比别人更厉害的筹码来。”程千凛嘁了一声，“别说钱，我不缺钱。”

    “没有谁能一直的陪在谁的身边。我无法给你做出这样的承诺。”顾时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在喧嚣的餐厅里，很是醇厚悦耳。

    程千凛笑了，“这不是承诺，这是约定。即便是以后我很老很老了，你也不能比我先走。”

    顾时闻言，有些怔然。

    他没有想到，程千凛会这么说。

    “我的男朋友，就是我的。从肉体到毛发，他的命，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就是不可以离开我！”程千凛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能做到吗？”

    这话，如果被任何人听见，恐怕都要当做是她在故意找茬了。

    只不过是男朋友而已，又不是把自己卖了，连命都要给她，图什么。

    但是，当这话落入顾时的耳朵里，却又是别的解读。

    在之前，程千凛就对他说过，你要是死了，至少我会伤心。

    他知道，她父亲的离开，给了她幼小的心灵和世界都带来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但是他没有想到，她所谓的不要离开她，还有更深的含义。

    她不希望他死，所以用了一种她的自己的方式，让他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再做危险的事。

    “我会努力。”他难得的笑了，浅浅的，但那一瞬间，却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