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暴起源(4)大洋彼岸(上)(第2页)
但是我很清楚一点,我们的工业相较于苏联而言还是差了太多了。尽管在上一次战争中苏联是战败国而我们是战胜国,但我们在战争中获得胜利的唯一的好处也只是在科学发展上面没有收到任何限制。我们可以发展核物理,可以在更多自然科学领域取得更高的造诣,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实力会比苏联更强。
只是短短的半年,苏联就在我们领先了二十年的核物理研究上超越了我们,苏维埃那强大的工业体系所带动整个国家的飞速发展,让他们达到了领先我们上十年的水平,他们造出了MIDAS这样的核弹头,他们改进了特斯拉武器完成了“最终兵器”,而如今,他们拥有了就目前而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无论那些武器是他们自己生产的,还是来自于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其他阵营。
苏联强大的生命力,能够让他们在即使是莫斯科沦陷、祖国破碎之后仍能团结一致做出反击,尽管一些手段是及其卑劣,许多战略上也为了一己私欲而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但无可否认的是这样的国家从某些意义上而言是要比其他的犹如一盘散沙一般的“和平守卫者”们更加称得上“守卫者”这个名号的。
子 弹贯穿的声音逐渐被抛在铁翼身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耳畔再次响起阵阵轰鸣,脑子和腹 脏忽然下坠,身体也开始变得奇怪起来,我有些晕乎,胃里泛起恶心,想吐。
“芸茹女士,我们必须要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原本准备停靠的机场遭到了轰炸,我们没有办法降落。运输机刚刚已经重新拉升高度进行了调整,我们可能要伞降了。”
“伞……伞降?”
我从漫无边际的自我意识中刚缓过神来,又被这句话说的一愣,身前的战士毫不迟疑的丢给了我一只伞包,但是我根本就没用过这种东西。
“这……要怎么用啊……”
“芸茹女士,你是第一次吗?”
“嗯。”
我将步枪和伞包抱在怀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的那个人。那名战士也像是呆住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忽然又挠了挠头,讲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另一边的机头去。
“芸茹女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助您佩戴好装备,您可以和我一起伞降,我会拉着你确保你的安全的,您只需要听我的信号来打开降落伞就好了。”
“那……真的是万分感激了。”
我稍微有些舒缓,原本沉重的包袱也仿佛轻松了许多。脑海里那原本写满了战争罪行的碎片集合,那原本逼迫着我的良心要在赎罪中煎熬挣扎的一丝丝触痛在那一瞬间被化解了不少。我并不是真的被全世界当作罪人,尽管我造成了许多无法挽回的结局,但我并不是被所有人当作罪人的。
“你会怨恨我吗。为了我,你跟随多年的将军也……你不会怨恨我吗。”
眼前的那个小伙子听到这一番话,脸色忽然骤变,他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了回去。
“我给您穿上装备吧。”
“嗯。”
看来他还是记恨着我的。这一切都因为而起,如果不是我,兴许武长官还能或者,甚至还能是他的长官,指挥着自己的部队。但是我的出现到底是真真切切的改变了这一切吧。
“等飞机高度再下降一点就可以跳了,千万别被机炮打成筛子!”
驾驶室突然吼出一声来,着实吓了我一跳,不过,我能感受到,飞机的确是在盘旋下降的。
脑子仍然很晕。
“可以跳了!”
“芸茹女士,抓住我的右手。”
“好……”
舱门被拉开,只觉得身子一软,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机舱里向外涌去,我紧紧拉住他的右手,那一丝难以捉摸的温暖从原本同样冰凉的两人的手中弥散开来。他像是发现了我的异样一般,也紧紧握住了我,虽然勒着我有些生疼,但这的确让我安心了许多。
“跳吧。”
“嗯。”
我刚应了一声,还没做好准备,他便侧过身子撞了我一下,拉着我一并跳了出去,十分干脆,丝毫不给我一点点时间去做思想准备。寒冷的烈风自下而上贯穿过我的身体,我眯着眼睛,看不清楚周遭发生的一切。我想要呐喊,但又因为惊吓过度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像是石更了一般,不知所措,脑袋一片放空。
爆炸声和子 弹呼啸的声音离我很近,那种撕裂空气而迸发的悲鸣声混杂着耳畔的轰叫让人很不舒服。我只感觉天旋地转,心跳越来越快,快到无法抑制住呼吸的地步。我大口的喘着气,但就好像我什么都吸不到一样,我的肺部也什么都呼不出来。那团冰冷的带着硝烟味的气体卡在我的呼吸道,不停的摩擦着我的气管,让人恶心。
我呕了一口,胃酸猛地涌上食道,刺痛。
“芸茹女士,冷静下来,想一些平缓的事情。不要往下看。”
尽管你这么说了,我还是没法做到平常心啊。我这样想着,只觉得浑身发热,但冷风划过皮肤仍然有着很强烈的痛楚。忽然一声难以描述的巨响在我的右肩炸开,一个快到我无法看清的物体似乎从我的右臂贯穿了过去,但我我没有任何痛感,我也叫不出声来。
“打开降落算,拉你的伞包右下角的绳子!”
我想喊出声来,但任何的尝试都无济于事,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吐上几口,然后找个平缓的地方躺下。不过,就在这样的朦朦胧胧中,我好像被人推了一把,身后的降落伞“呼”一声打开,四肢被猛地勒住,不过眩晕感倒是更加强烈了。
我睁开眼睛,那是漫天的墨色,黑雾和火光在苍穹之下间断跳跃,明亮可见的火舌连成线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徘徊着。而更高处,从那些运输机里跃下了数不清的白色帷幕,若隐若现在这片混乱之中。而身下,则是能看清轮廓的海岛,微微闪着光亮,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拉着我的那个小伙子呢?我连忙向四周寻觅,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这样的坠落,总让人想到不好的事情。跌落,无止境的跌落,然后消散在这一片灰暗里,再也看不见一丝光明。脑子里被奇怪的五颜六色的正多边形填满,那是一个内凹十边形,从上百米高的高空中坠落到上千米深的奈落之中,红黄或是泛着靛蓝的颜色从一片阴暗中迸溅在我的眼睛里,我浑身上下开始不自觉的抽 动着,我渴望,渴望着些什么。
死了,肯定死了,我们是第一个跳出运输机的,是第一个。
他因我而丧命了,丧命了,可我毫无悲痛,甚至连其他的任何的感情或是感官都没有。大脑皮层,大脑皮层只是单纯的向我疯狂的索要多巴胺或其他的什么氮氧化合物,否则,我那肩膀上的一滩神经就要断开与我的躯体的连接。
重重的摔倒在地。
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xunsilu.cc(新丝路文学网)查看最新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