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出任务以来，郑颜的理性一直占据主导，杀人对于她来说没什么感觉。她早就把作为人的感性埋藏在内心深处，纵然再忧伤、再绝望也只是面无表情。

    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即使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个工具人。正因为如此，那个人成就了她，同样也毁了她。

    可是郑颜对他却从来没有愤怒或怨恨，连她都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慌乱和不知所措？

    “喂，无知的少女哟！”苏漾露出尖尖的虎牙，“竟然无视我克苏鲁大人！”

    郑颜被苏漾软绵甜美却中二十足的声音唤醒，霎时间乌云消散，郑颜似乎明白了什么。秋日阳光的色泽并不晃眼，苏漾沐浴在其中，像堕凡的天使，郑颜看着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觉醒了什么，变得和之前都不一样了。

    郑颜终于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个普通人，会烦恼，会忧虑，也有喜欢这种情绪。

    所以，郑颜清冷的脸上努力做出一个笑容“你能永远陪着我吗？”

    郑颜的声音如初恋的少女一般，懵懂之中又带着渴求，还有一种极细小的疯狂到极致的占有欲。~好想让她只属于自己。

    苏漾虽然智商不算特别高，但是直觉异常灵敏，她能辨认出谁是真心对她好，谁有满怀恶意。

    如果说之前的郑颜给她的感觉就像早晨清纯的沾满露水的百合花，现在却像是长满尖刺的曼陀罗。裹挟着一种极致之恶，一种疯狂的贪欲。

    苏漾真的害怕了，明明只是那样一个单纯的人，转瞬间却变得如此可怕。

    郑颜表情淡然，灵魂却在悄然质变，十多年背负的种种压抑和痛苦仿佛消散了一样，又或是再也不需要掩藏。

    “你在害怕？”郑颜温柔地看着苏漾，轻轻把她抱在怀中，“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郑颜凝视着她的双眸，“我会保护你的，这辈子都对你好，永远不会伤害你。”

    “死也不会。”

    仿佛是郑颜在用最温柔的语调讲最恐怖的故事。苏漾不敢说话，也不敢回应她，直觉告诉她如果自己就这么拒绝她，一定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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