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姚鹿家。
林深拎着一大堆礼物跟着姚鹿进门,一见姚母马上鞠躬,“阿姨好,我叫林深,叫我小深就行。”
姚母第一次正式见林深,难免有些尴尬,也没好意思叫名字,只局促地招呼他进门。
林深进屋,将礼品摆在客厅的角落里,而后轻车熟路地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个房子他一共来过三次,前两次他们还只是同桌,而第三次就是姚鹿和他分手,白驹过隙,八年忽然而已,再次来到这里,坐上这个沙发,林深心中不住感慨造化弄人!
“小深是吧?”姚母坐在一旁的餐椅上,指着茶几笑道:“吃点水果,还有瓜子花生,你随意啊。”
林深回过神来,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答道:“谢谢阿姨,对的,您就叫我小深好了。”
“鹿鹿,你陪会小深。”姚母说,“妈去做饭了,很快就好,饿的话就吃点花生。”
“妈,你去吧,不用我帮忙吧?”姚鹿问。
“不用,你啥也不会,怎么帮!”姚母说着进了厨房。
林深朝厨房门口看了眼,见岳母大人进去了,旋即把身旁的姚鹿抓进怀里,凶巴巴道:“什么都不会!还想去帮忙?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陪你老公!”
姚鹿用力推开他,斥责道:“别让我妈看到,低调点不行吗?”
“老婆我错了。”林深说。
姚鹿脸色绯红,嗔怪道:“别总是老婆老婆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前不是喜欢叫我乖鹿鹿吗?怎么不叫了?”
“叫老婆更亲切。”林深笑着说,“老婆有归属感,证明你是属于我的。”
姚鹿一脸无语,只得请求他继续喊自己小名,林深麻利答应。
“唉,我好怀念这个沙发呀。”林深摸着布艺沙发,忽然感慨道。
姚鹿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立即盯着他看,总觉得这人一脸不怀好意。
“怀念它干吗?”他冷冷地问。
“因为……”林深短暂一停顿,压低声音说:“我曾经压着你,在这上面这样又那样一番。”
姚鹿:“…………”
“这你都好意思说出来?”姚鹿斥道,“你怎么这么无耻!”
“嗯,是有点无耻。”林深没脸没皮地说,“我都看不起我自己,但我就是很怀念呀,怎么办?”
“凉拌!”
姚鹿说完便不搭理他了,林深见自家宝贝似乎真的生气了,于是故技重施,施展耍赖撒娇大法,不住喊乖鹿鹿,乖鹿,老婆,老婆大人……各种昵称轮着叫,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姚鹿一脸嫌弃,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林深正缠得不亦乐乎,姚母忽然从厨房探头出来。
“小深啊!”
林深被吓一跳,当即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阿姨?什么事?您说。”
姚母笑着问:“西红柿炒鸡蛋,放糖的你能吃吗?鹿鹿喜欢吃甜的。”
林深点头如捣蒜,说:“当然可以,没问题!”
姚母说好,转身又进厨房忙去了,林深则黏黏糊糊道:“老婆,别生气了,理我一下呗,原来你喜欢西红柿炒鸡蛋放糖啊,你早说啊,老公回去就给你做,好不好?”
“都说了别这样叫!”
“行,知道了,鹿鹿。”
饭终于做好了,三人围坐在餐桌前,姚母不住给林深布菜,照顾得既热情又周到,而后姚母问了林深的个人情况,包括工作、收入、学历,还有父母的情况,林深都如实作答,姚母表示很满意。
过了一会,林深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认真说道:“阿姨,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姚母说:“好,你说吧。”
林深郑重其事道:“我想说,鹿鹿跟我在一起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爱护他,照顾他一辈子!另外阿姨,我也会把您当妈妈看,虽然鹿鹿不能给您个儿媳妇,但他却给您带回个儿子,您就把我当儿子。”
姚母被林深的话触动了内心,擦了擦眼睛,笑着说:“好,阿姨相信你。”
林深见姚母的反应不错,于是鼓起勇气,代表自己的父母,就当年威胁事件向她郑重道歉,并请求对方的原谅,姚母却说自己早就忘记了,毕竟林深的父母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口头上的计较而已。
“那您原谅我父母了是不是?”林深小心翼翼地问,“我担心您还怪他们,怕鹿鹿难做。”
“原谅了。”姚母笑道,“我接受你的道歉好不好?”
得到岳母大人的谅解,林深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当即返回家中,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父母。
这是林深当前最担心的事,怕姚母依旧怪罪自己父母,导致姚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却不曾想姚母如此大度,这也令林深同姚鹿携手一生的信念更加坚定。
晚饭之后,姚母和姚鹿坐在沙发上,林深则坐在一旁的餐椅上,三人一起喝茶聊天。
“对了,鹿鹿。”姚母说,“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姚鹿问。
原来姚母的妹妹,也就是姚鹿的四姨,邀请姚母去郊区乡下的家住些日子,两人一起聊聊天,喂喂鸡鸭打发时间,姚鹿自然没意见,却担忧四姨家住平房,没有集中供暖会不会太冷。
“不冷,烧炕了,屋里暖和得很。”姚母笑着说,“好久没住炕了,我还记得小时候,几个兄弟姐妹挤在一个炕上,滚来滚去闹着玩,真是怀念啊。”
姚鹿嗯了声,终于放心了。
“你四姨叫你一块去。”姚母说,“你昊然弟弟说想你了,想看看你。”
“免了吧!”姚鹿摆了摆手,“他从前可没少欺负我,谁信啊!我不想去,我不喜欢睡炕!”
姚母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便不再勉强,只不住抱怨现在小辈人情往来越来越淡,不如老一辈走得近了。
姚鹿对此不置可否。
时代不同了,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君子之交淡如水,亲友之间虽然不常联系,却只希望你过得比我好,而一旦你需要帮忙,我则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大约这就是现在年轻人的处世观吧。
姚母听他这么一说也就释然了,隔代如隔山,时代背景的不同,教育水平的差距,造成两代人三观天壤之别亦是必然。
“那我明天自己过去了。”姚母说,“昊然开他那个QQ来接我,我打算带点行李过去,待到年后吧。”
林深听到这话,马上毛遂自荐,要亲自开陆巡送岳母大人过去,姚母有些不好意思,本想拒绝,林深却说QQ空间太小不方便,姚母这才答应下来。
听到母亲说要待到年后,姚鹿有些不悦,朝她抱怨自己岂不是得一个人过年,姚母便让他一起去四姨家过年,被姚鹿一口回绝,四姨家做菜全是油,一盆盆的肉,看着就吃不下去,何况还得住他最讨厌的炕。
姚母对儿子其他吐槽还能忍,唯独炕这事无法接受,她实在不明白,炕到底哪里得罪了儿子,令他如此厌恶,母子二人的话题越说越偏,从过年逐渐转变到论炕对东北人民的重要性。
“阿姨,我想求您个事。”林深忽然打断两人。
“啥事?”姚母问。
“也不能算求,就算是报备吧。”林深笑着说,“您不是要去郊区乡下住段日子么,鹿鹿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他连饭都不会做,根本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我想让他去我那住一段时间,我可以下班接他回家,每天给他做饭吃,省得他在外面吃些不干不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