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岑微微的裙子只剩下最后三粒扣子的时候,“呯呯呯”,有人敲门,接着传来护士的声音:“容先生,查房。”
容廷轩一愣,岑微微已经飞快地捡起地上的东西,冲进了洗手间。容廷轩心里痛骂门外的两个白衬衫,无奈道:“进来吧。”
岑微微在洗手间里迅速整理好衣物。这是个机会,她隔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容先生我们换药吧。”
“哎呀,容先生,你这是?”
“容先生,这个我处理不了了,您得去处置室,再让医生看看。”
再接着,外面传来容廷轩骂骂咧咧出门的声音。
岑微微推开门溜出来,发现一个满脸通红的小护士还在病房里整理器具。一看见岑微微,小护士好像明白过来什么似的,指责道:“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都受伤了还胡闹,这样会影响愈合的。”
岑微微感觉自己听到了关键,“你是说,他那个地方,没受影响?”
“怎么没受影响呢,有外伤!不过,不会影响功能的。但是,这段时间必须严禁房事,懂吗?”小护士说。
这真是天助我也。岑微微看了看手机上一直在闪烁的录音功能,心中冷笑,臭流氓,想威胁老娘?天都不帮你啊。
她一把拉住小护士,假装帮她推小车儿,壮起胆子出了门。两个白衬衫可能是陪容廷轩去处置室了,都没在。岑微微再不迟疑,拨腿就向院外跑去。
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岑微微有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老天爷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把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都摊开了摆在她面前了。现在,岑微微觉得自己众叛亲离、无家可归。她想了想,给苏桃打了个电话,说想去她家呆两天。
苏桃无条件欢迎。岑微微庆幸自己还有个好闺蜜。到了苏桃家,岑微微把手机里的录音倒了一份给苏桃,叮嘱她一定帮着收好。想了想,又给自己的邮箱发了一份备份。
苏桃看着岑微微狼狈的样子,连连问怎么了。岑微微有点奇怪:“顾海没跟你说什么吗?”
“顾海呀?”苏桃的脸上泛起幸福的红光,“他昨天说跟裴玦有事情,会忙到很晚,所以没给我打电话。”
“你们每天都打电话?”
“当然了,早起MORNINGCALL、中午约个饭、晚上临睡前还得道个晚安。”苏桃得意地说,忽然发觉岑微微脸色不对,忙问:“你怎么了,要不你躺一会儿吧,脸色很不好。”
“我没事。”岑微微掩饰地说,心底酸酸的。
她以前总说苏桃没出息,早早就把自己绑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可现在,她真的很羡慕苏桃,有一个男人这样关心她、宠爱她。
而自己,前几年走马灯似的换男朋友,觉得红尘游戏很潇洒,可现在出了事情,连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都没有。岑微微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微微,你这是怎么了?”苏桃担忧地说,“有什么事说出来呀。”
岑微微想了想,还是把和容廷轩相亲以来的事情大略跟苏桃说了一下。
“微微,你这次可是捅了大搂子了!”苏桃说:“那个容氏我听说过,他们家可是黑社会啊。你跟他们对着干,那太危险了,要不,你还是出去躲几天吧。”
躲几天?可是我能到哪儿去啊?岑微微觉得天下之大,却无自己的容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