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看着北华裳,想着,那么精致的脸庞,纤细不足一臂的腰肢,浑身特殊的香味,爱洁,冷淡,拒人千里,莫名其妙对他的排斥,和南乐摇交好……会不会,北华裳也是女子?
北华裳他不大确定,行为举止不带柔气,但是私心里,他希望是。
所以今夜就是派人去调查。
北华裳睡着后,睡姿果然如女子一般安静甜美。
齐修月是突然怎么看都不够。
他不知道这姑娘怎这般大胆,在男人床上也能睡得这般无忧无惧,安宁美好。
借着月光发现了北华裳微微蹙起的眉,第一晚他就发现北华裳躺起来会微微翻动,没想到睡着了也是皱着眉。
不知道是女儿家的时候,齐修月蹙眉忍耐,这小公子身上长虱子了不成,如今知道是个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齐修月知道女儿家皮肤惯是娇嫩,想来这床过于硬了。
他最终还是起身把自己被褥铺在床上,站起来想要把北华裳抱起来放在铺得稍软的床上,刚靠近人就被抓住手,没有防备的齐修月手直接被抓住了。
他好笑解释:“你第一夜辗转反侧,如今睡着亦是蹙眉难眠,床板不比家里,铺软让你舒坦些,绝无不轨之心。”
北华裳看他,他蹙眉就是因为齐修月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盯着他,让他难以入眠。
他被齐修月触碰的时候寒毛都立起来了,他讨厌除佘师谦外的任何人接触:“抱歉,我不喜欢人碰我。”
齐修月理解:“是我唐突了。”
齐修月也意识自己的行为不妥,过于孟浪,虽然他已经打算对北华裳负责,但是如今两人毕竟还没成事,他的确过于唐突。
北华裳看起来不领情,但是齐修月第二天还是拿出多余的被褥,把卧寝里的床加厚了一层。
南乐瑶来找过北华裳,泫然欲泣的模样,她想,如果北华裳愿意哄哄她她就理北华裳。
但是,当她坐着座位等北华裳找她一起用膳时,就眼睁睁看着北华裳和佘师谦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都是好看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物,一起出现一起离开,形影不离,把周围都衬得失了颜色。
南乐瑶看着佘师谦的背影,却厌恶得恨不得泣血,就好像她珍贵的水墨画添了一道败笔。
她曾经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佘师谦把她的华姗抢走了……
南乐瑶想,如果北华裳愿意朝她笑笑,她就不闹了。
她当然没等到,北华裳的温柔从来都只会给一个人,别人见他一笑,犹如雪绽红梅,荒地生芽,稀少弥足珍贵,在佘师谦面前,他却是连听佘师谦说话都会眼睛柔和,唇角微微。
南乐瑶终于知道了,她从来都是那个一视同仁,而非独一无二。
她主动找北华裳,北华裳却是问她:“有什么事吗?”
南乐瑶脑海一下子闪过曾经她看起来很愉悦的记忆,那些记忆一开头都是北华裳冷冷的一句话:有什么事吗?
南乐瑶突然有些想哭了。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但是她没问,不想自取其辱,她熟悉北华裳,她也恨她为什么这么熟悉,她嘲笑自己以前的自欺欺人,装傻充愣。
她都能想象到,问了,得到了也是北华裳迷茫不解的眼神,他不说话,会用眼神问她没事你为什么找我。
南乐瑶也有自己的骄傲,她强颜欢笑,不知道自己露出一个好像要哭的笑:“没事。”
南乐瑶离开了,佘师谦看出来她很难过,北华裳看来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人:“他看起来很难过。”
北华裳垂眸,在抬眼笑着看佘师谦:“这世界没有谁失去了谁就活不下去。”
前世南乐瑶还喜欢他呢,都能轻易放下,更何况今生他们连朋友都不合格。
佘师谦感觉北华裳藏了很多东西,他应该不多问的,但是克制不住开口了:“如果以后我惹你不高兴了,记得告诉我。”不要像南乐瑶这样,任性了那么多次,突然就被抛弃了。
北华裳不知道佘师谦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你是不一样的。”
毕竟,他爱他自己。
以往上课要回三五次头的南乐瑶现在课上都是低头看书或看夫子。
齐修月和南乐摇同桌,接触中南乐摇都是叽叽喳喳吵得他皱紧眉头,突然安静下来他才发现南乐瑶看着书,眼眶却红了。
他也听说了北华裳和南乐瑶形同陌路闹翻了,却不知道乐观开朗的南乐瑶居然这般不舍难过。
他对南乐瑶没有感觉,但是看一个叽叽喳喳的人突然变得死气沉默,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感同身受(?)
他这个太子妃,不仅过分惹人喜爱,也过分惹人伤心,一袭青衣回眸不知扰了多少春水,却又施施然头也不回离开。
不顾那汪水是否会因他涟漪不在,死气沉沉,失了光泽。
也是,他从来心硬,把所有柔情给了一人,其余人却吝啬得紧,一抹温笑也是奢侈。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