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捡起来收着,我就带你去找人,如何?”
“无可救药,不可理喻。”北华裳说完就不说了,冷冷看他。
金玮韬是彻底愣住了,看了北华裳的冷脸,有些好笑:“哈,你以后还是不要学习别人骂人了,我刚以为你跟我撒娇呢。”
北华裳声音太软了,平时说话也还好,一开口骂人,再凶的话都成软绵绵的撒娇了。
就好像被丈夫惹恼的小妇人,红了脸颊,润了眼睛,骂得人不痛不痒,还巴不得她多骂几句。
北华裳的脸又冷又臭,但是声音软得犹如蜜糖,说话柔得能抚软骨头,骂起人来就像拉长的糖丝,黏腻醉人。
金玮韬不忍再逗北华裳了,看他生气却只能不痛不痒盯着他,骂又骂不出口,瞧着可怜可爱得紧。
他就说像那只白狐狸,看起来又清冷又高贵,实际上逗一逗软得要人命,生气了挠起爪子也是不痛不痒。
搞得他都不忍心再逗了。
这山里有阵法,北华裳不知道,金玮韬却是看出来了,只是看北华裳认真得可爱,也乐得陪他到处转。
解了阵法轻易就找到了先生。
先生听说来意也没说什么,提了个无关紧要的话:“我有一只白狐,贪玩还未回来,你帮我找找,找到明日就可随你们下山。”先生指着金玮韬。
后又看了北华裳一眼:“至于你,帮我整理被你们破阵弄乱的地方。”
北华裳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只白狐狸,他没想到居然是先生的白狐。
金玮韬哪怕不愿,也只能去找狐狸。
北华裳去整理,才发现金玮韬懂阵法,并没有弄得一团糟,他整理了一会儿就恢复原样了。
到了先生住所,就看见先生在煮茶,旁边桌子上一只雪白的狐狸懒洋洋蜷缩着,闻了陌生人的味道,摇着尾巴吱吱跑过来。
北华裳蹲下,犹豫了下对着小狐狸伸手,就看见小狐狸踩着他的手顺着手臂爬进了他的怀里,枕着尾巴蜷缩着在他的臂弯里。
北华裳不解看先生,先生倒也爽朗:“去叫与你一道的小友回来吧,小白调皮,早早藏于家中,害那小友多麻烦了。”
北华裳侧头看小狐狸尾巴上包扎好的伤口:“他找不到自会回来,先生不必担心。”
先生瞧着北华裳,刚好他也是这样想的,找不到自会回来。
金玮韬回来了,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真抓来了一只白狐狸。
他也看见了北华裳膝盖上趴着的狐狸,没生气,反而勾唇笑道:“我说下次再给你抓,这只你喜不喜欢?”
北华裳摸着小狐狸软软的毛,眼里带着柔光,瞥金玮韬一眼:“不要。”
金玮韬挑眉:“真不要,毛很软的,特别好摸。”
北华裳干脆不看他了。
下一刻他就看见膝盖上蜷缩的狐狸一下子毛炸起来,站起来龇牙咧嘴朝着金玮韬叫。
北华裳看过去,就看见金玮韬捏住白狐狸的脖颈,像提着一团毛团一样,那只狐狸四只微微地挣扎,显然快不行了。
北华裳觉得,金玮韬真的是个很残忍的疯子。
“够了,给我。”
金玮韬听话松手,双手捧起那只奄奄一息,死里逃生瑟瑟发抖的狐狸,献宝一样拿给北华裳,仿佛刚刚那样像对待废物一样的姿态不存在。
北华裳接过狐狸,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招惹金玮韬。
他的初衷是让前世的自己渡过情劫,顺便改变他的命运,金孟齐三人其实未来如何都不重要。
他厌他们,把他们当做敌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是这一刻,北华裳突然有些后悔招惹金玮韬了。
金玮韬自然看见北华裳眼里一闪而过的惧,他不在意笑笑,小狐狸会怕了,想来也会乖些了。
“你还没给小狐狸取名字,你说阿北好不好听?”
北华裳不说话,金玮韬又笑着问:“华儿?”
“裳裳?”
北华裳觉得金玮韬真是足够讨厌的,他脾气很好,很难在乎人,所以也很难生气,但金玮韬就足够有本事惹他不悦。
“叫阿狸。”
金玮韬笑笑,看见北华裳变脸他就像完成了一个壮举,心满意足:“阿狸也好听。”
顺利带武学先生回到了书院,北华裳带回来的这只狐狸他偷偷藏在衣袖里,趁着给佘师谦送药的时候,放出来。
佘师谦被他拉着进了房间,有些好笑他神神秘秘的可爱模样,很少看见北华裳有这么烟火气的时候。
北华裳提醒他:“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