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善明走后,南乐瑶也端着饭菜来了,还带着一个箱子,敲了门后看了齐修月一眼。
齐修月看懂了起身放下书:“我有事出去会儿。”
等到确认齐修月走后,南乐瑶眼眶微微红着,放下带来的饭菜和箱子,才一下子扑在了北华裳怀里。
“华姗,对不起,我惹你伤心了,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我好想你……”
北华裳不要命地来救自己,南乐瑶认为北华裳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是她自己的错,因为她太任性了,惹北华裳生气了。
她想华姗了,以后也不要任性了。
北华裳吐血倒在她怀里的时候,她突然认为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华姗还好好的就好。
北华裳被扑倒在床上,他是想要推开南乐瑶的,不管出于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喜厌,却在衣襟被泪水浸透后,猛地犹豫了。
有时候他也在想,南乐瑶什么也没做,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这样做算不算迁怒。
那时候他的回答是,算,但不悔。
这个世界,也许唯一能被他用感情伤之甚深的只有南乐瑶了,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他也注意到了南乐瑶的性情大变,但是他对南乐瑶心中有怨,便也装作不在乎。
他本意并不是为了折磨南乐瑶,他只是不想理她了而已,他没想到南乐瑶这么难过,导致性情大变。
其实,还是有些在乎的……
良久,北华裳手轻轻搭在了南乐瑶的背上。
他做不到掏心掏肺,但是他愿意和南乐瑶维持一开始来这世的那种关系,不亲近却也不再忽略。
至于多余的,北华裳暗道——抱歉……
南乐瑶感受到北华裳的手,明白,她们两个的冬天算是过来了,寒冰破了。
一想,她就激动得恨不得哇哇毫无形象哭出声。
哄完哇哇直哭的南乐瑶,北华裳为转移她的注意力主动询问了箱子里的东西。
哭完的南乐瑶还有些停不下来,红着眼,拿过箱子,当着北华裳的面打开,有些小心翼翼看他的表情:“月底是书院休沐日,我担心你想穿罗裙,就给你送来了,你喜欢吗?”
“我给你买了的青色,我一看就觉得特别适合你,华姗青衣最好看了。”
“还有胭脂,花钿……华裳那么好看,不抹也好看,抹了就更好看了。”
北华裳心情有些复杂,他其实也没做什么,可是好像把南乐瑶折磨得挺惨的,以前咋咋呼呼的,活泼开朗又有生气,现在小心翼翼,唯恐他突然翻脸走人,让北华裳感觉有些闷。
北华裳接过,摩挲裙子,这套很漂亮,青色面料,上面用银丝线绣着翠竹,外面是缥缈欲仙的纱幔。
南乐瑶又拿来配套的簪子,一看有五六个,北华裳选了一根简单的碧玉簪:“发髻太过于繁琐,外出从简就好。”
南乐瑶小心翼翼把准备好戴的发饰收回去,看北华裳的表情并没有生气才松口气。
“……”北华裳突然感觉浑身不是滋味。
送走了南乐瑶,不知道去哪赏花赏月的齐修月施施然又回来了。
他注意到北华裳换了身衣服,不动声色问:“怎么想着换了衣服?”
北华裳感谢齐修月给他带饭,难得认真回他的查岗:“南乐瑶哭了,把衣服弄湿了就换了。”
齐修月有些愉悦北华裳认真回答他了,不敷衍搪塞。
等到他反应他愉悦的是什么的时候,脸色猛地一僵。
他真的被这没良心的小家伙欺负得够惨的,堂堂一国太子,因为这点小事居然产生了愉悦感。
没注意到齐修月的冷面,罪魁祸首北华裳上床不一会儿就呼吸绵长睡着了。
齐修月摇头。
等到金玮韬禁闭出来后,发现南乐瑶和北华裳居然关系破冰,恢复成以前了。
北华裳在和佘师谦说话,南乐瑶拉着北华裳的衣袖,不说话。
孟善明见他阴鸷着眼睛看两人,摇扇微笑,指着北华裳和南乐瑶,很认真询问金玮韬:“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金玮韬听了怒目瞪向他,接着站起来想要走过去狠狠拉开在他看来靠得有些近的两人,孟善明收扇拦住他:“我这里有个上策与下策,你要不要听听?”
金玮韬停下不耐烦看他:“说。”
“你现在过去,拉开南乐瑶,揪住佘师谦揍一顿,让北华裳看见,被关禁闭,这是下策。”
金玮韬原本打算实施的想法被孟善明定义为下策,他有些不爽看着孟善明:“你所谓的上策呢?”
孟善明用扇子掩唇低笑,遮住说话的嘴靠近金玮韬,悄声说着所谓上策。
听完孟善明的话,金玮韬看孟善明表情都不对了,这人怎么这么下作呢?
孟善明看懂他的眼神:“下作,但好用,再言,我的药只是致幻,若他们心性坚定,自然无用。”
“哪怕有用,我也会及时带人围观看戏,顺便制止,控制事态。”
金玮韬想想也是。
到时间北华裳撞见两个人滚作一团,不管如何,和两人都是不可能了。
这方法损是损些,但可实施性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