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有点晚哦,在外面玩得开心吗?”饭桌上母亲如此询问我。
不过遇上了这种事我怎么样都不会用“玩得开心”来形容。
“唔,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总之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说到这,我放下手上的餐具,把手搭到了大腿上。
“让妈妈猜一猜,是在外面打架了?”
“是……”我说这话时下意识的把头低了下去,明明自己没有愧疚的理由。
“但乖巧的小拉普可不是随便会动手的孩子哦,肯定是有什么事触犯了你的底线才打架的吧?”
“嗯,确实触犯了底线,但是我不清楚我做的对不对。”
“怎么了?”
“母亲,‘贵族要在平民有困难时承担应有的责任’这句话对感染者也适用吗?”
“当然,虽然叙拉古这块地方容不下感染者,但是我们所继成的是祖辈传成下来的意志让我们试着去接纳他们。我们生于这片土地,长于这片土地,我们对这片土地抱有的尊敬不该被那些目光狭隘的人所影响,叙拉古从来没有抗拒过感染者,抗拒感染者的是持有偏见的居民。”
“我明白了,谢谢妈妈!”
就餐完毕后,我回到房间趴在书桌上,整理今天在外面的见闻。
叙拉古对于感染者的厌恶程度已经可以说是把感染者当成蛆虫来看待了,这种厌恶来源于他们自身的无知与偏见。
但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但凡有一丝学习的机会我想他们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像我刚刚看的杂志,定价抵得上他们一天的饭钱,有些温饱都成问题的人着实很难了解这种信息。
叙拉古人人都订阅的起的读物,应该是发行量最多的《叙拉古日报》。里面编辑在有意加深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矛盾,虚构了很多源石病的传播途径。
晚上的话也没有母亲给我安排的训练,自己先看一下书吧,关于源石技艺这一块我理解的还不是很透彻,倒不如说是其丰富的表达方式让人难以去探寻它的本质。
“据笔者翻阅各种文献,源石技艺里不乏有一个种族,一个血统,甚至个人才能掌握的源石技艺,这种尤为独特,由先天决定的源石技艺具有相当打大的考究价值。”
这段文字就是说可能有一些源石技艺只能被少部分人掌握嘛,不过我见过最多的还是用于火力输出以及能源供应。
那我也会有吗……有点期待啊……
在书上略微做了一些笔记后,我合上书去浴场洗澡,虽然家里的侍从多次都主动要帮忙,但都被我谢绝了,不过为了防止她们以为被嫌弃了,我只好说我在人多的时候洗澡会不太自在。
实际上,我是更喜欢在那种泡在露天浴场,一个人仰视月亮的感觉,祥和,宁静,没有任何人向我专门讲过月亮,但我本能的会去喜欢月亮。
清理好尾巴后,我仰身躺下,任由月光倾泻在我上半身,现在的夜晚温度合适,完全没有寒意与不适,反倒是舒服得我差点睡过去。
如果有机会,一定得让普洛兰来我家洗洗,看到她干净时的样子,虽然她当时脏兮兮的样子并不差,但是我急切想看到她正常打扮的样子。
披上浴衣,身上的水被擦干后我正打算入睡,一个贯彻夜晚的尖叫把半梦半醒的我直接惊坐起来。
很熟悉,是……普洛兰吗?
她一个没有归宿的人,会在哪里睡觉?不比多想,肯定是一个稍微干净一点,拿报纸当被絮的“床”,如果只是和路边的乞丐起争执到也不用喊这么大声。
真的,很想出去看一下。
“抱歉啊妈妈,拉普今天可能不能做一个好孩子了,但我会记得贵族的风度的。”我这么自言自语地说到,戴上手环后从窗户慢慢爬到一楼,赶往尖叫发生的地方。
那一声尖叫我没有再听到第二声呼救,大概率是被别人堵住了嘴,但是附近的一些比较异样的动静还是能察觉的,始终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应该是普洛兰在努力挣扎,那些人是想把她拖走?我得快一点找到了。
“快点,这小丫头有点力气,刚刚那声叫声引来了别人可就糟了。”小巷里传来陌生男性的声音,离我可能连二十米都不到。
“怕啥,反正她是个感染者,别人看到了也不会管。无论如何卖到乌萨斯人的矿场总能弄到一笔钱,够我们几个过一阵子了。”
听声音都是成年人,我打败他们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如果再拖一下……
用眼睛嫖了一下,他们在努力把普洛兰往车上扯……如果不做点什么明天报纸估计又会多一个案件报道。不,恐怕对于这种人人嫌弃,连家人都没有的感染者不会被提及吧。
他们拖的时候还时不时四处张望,我看清楚后立刻躲到了墙后,思考对策解决这个问题。
“谁在那?出来!”
发现我了?不,之前他们视线并没有看向我这里,可能只是察觉到旁边有人而做出的威胁。
我低头看向左边,我的尾巴末端一部分漏出了墙外。
嘁,为什么这种细节我都能漏过去。
他们对话时没有第三个声音出现,估计是两个人,但是他们不可能一起围攻我,肯定有一个人得架住普洛兰防止猎物逃跑,那我一对一就有赢得可能。
我往后退了几步,一个手持刀具的人在拐角的墙那里把头露出了一点,看到我后原本严肃的表情似乎是放松了下来。
“啧,原来只是个小孩吗,快点回家吃糖去吧,晚上可是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