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各位都会感到意外,但是我真的结婚了,而且是跨国婚姻,起因是一个意外。
嗯……从何说起呢?
那时候我参加了北美洲全境一周游,作为旅游项目之一,我们一大帮华夏男儿嘻嘻哈哈地去拜访了某个——我也忘了正式名字叫啥的——红山荒原地貌的国家公园,那里生活着某个稀有的魔物种族的众多不足。
一路上,我们的导游信誓旦旦地跟我们说,这里是多么纯正的魔物部落,如何如何保有原生态,一般游客根本无缘来此。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某种商业性质的吹嘘,结果导游大妈还真没骗人——我们来到了一个连用电饮水都不能保证供应的鬼地方,住进帐篷里,受到当地居民(部落民)严密的看管,只能在指定的地点进行有限的活动,说实话,与其说我们是过来参观的游客,不如说是送过来让当地部落民参观的外地猴儿。
当然,这次行程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差,因为我们参观到的(或者说来参观我们的)当地部落民,都是些顶好看的女孩子:个个都是腿长身高胸大,一头褐色或者栗色的长发,发梢必然微蜷,还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光这,就已经很养眼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们不是瘦弱的“纤长身材”而是饱满匀称的健美身材,腹肌和肱二头肌都清晰可见。一般的网红跟宅圈名媛之类的根本不可能有这种锻炼。
另一大特色,则是她们头顶上那对角了,乌黑光亮向上弯曲,在阳光的映照下光辉夺目。
她们是人牛这一种类的魔物在美洲的一种亚种,学名是“美洲野牛人”或者简称“野牛人”。
一般提及“牛娘”这个词,大部分的人都会产生诸如“敦厚”、“和善”甚至是“治愈人心”这样的印象,但牛与牛之间是不一样的,人牛和人牛也不一样。
大部分的人牛,都倾向于耕牛或者奶牛,所以脾气温和。而野牛人...她们就跟美洲本地的美洲野牛一样,不仅坚韧,而且骁勇好战,甚至可以用凶暴去形容。
导游说,一向过着比较与世隔绝的生活的她们,之所以愿意接待旅游团,是因为这个种族只有雌性,需要来自外界的雄性来协助种群续存。
她们的先祖是需要繁衍的时候会外出掳掠雄性,繁衍结束后,稍有不驯服的就都干掉。但现在是文明社会了,所以我们才有这种“很安全地一亲芳泽”的机会。
接着,导游给我们一人一份信封和写好了我们这些旅客各自信息和大头照的卡片,说我们要是有这个心思,把自己的信息装信封里,去村广场中间的石碓边上放下信封。
然后适龄的野牛人们会去看那些信封,要是找到合眼缘的就收下,晚上她们会自己来找对象。
当我们这一帮游客,有机会跟这样的魔物共度春宵时,有人兴奋,有人皱眉。
我是属于皱眉的那一派,但理由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都是因为觉得有陷阱,或者看过了她们平日里毫不费力地单手举个百来斤的大石头的样子,感到害怕。
而我,是因为突然觉得“原来我们不仅花大钱是让人参观自己的猴儿,还是花大钱把自己送上门挨干的生育机器?”
所以当我静下心来,用辩证法重新审视了这个观点后,我愉快地接受了这一提案,打算也去猎艳了。
当时有个不算问题的问题:我静下心说服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我去的时候周围都没人。
所以没有人告诉我说我放错地方了。
这就直接导致我眼巴巴地盼了一整晚,熬了一夜,到了早上都没有一位少女来找我,我正酸溜溜地懊悔自己没魅力,连魔物都看不上自己呢,突然导游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我的帐篷,告诉我我摊上大事了。
那导游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我,我昨天去错了地方,信封放在了野牛人的先祖神龛供奉台上,按野牛人的规矩,这不是约炮。
是约战。
还不是一般的约战,是“做好了丧命当场的准备,向全野牛人的最强者”发起挑战。
当时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凉了半截,整个脑袋晕晕乎乎的,那导游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我都一句没听见。
好不容易我缓过神来,听见导游要跟我介绍紧急逃命的可能方案,正打算仔细听呢,突然帐门打开,窜进来几个人均能打两百个我的野牛人,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其中一个随手把比我还重胖大妈导游抓起来扔了出去。
她们把我架起来往外走的时候,我的心剩下的半截也凉了,整个人都是睁眼晕的状态,自己看见了啥,不知道,自己听见了啥,也不知道。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跟块木头一样杵在了某个特别大的大帐的正中心,大帐周边一群看上去很有年纪的野牛人以我为圆心围成一圈,盘腿而坐,互相交头接耳。
我光靠她们身上的皮衣和饰物我都能猜出来这绝对就是首领级别的人物。
接着,我正面面对的那个,站了起来。
和大帐内其他野牛人不一样,从那张稍微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来看,她很年轻,而且皮肤非常光滑,远没有其他野牛人的粗犷感,但她却比我之前见到过的任何一位野牛人都要高,也能看得见她的腹肌等肌肉所在,但她的肌肉却并不会像同族一样张牙舞爪地凸显出来。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美感,她的身材能勾勒出极流畅的线条,由肩至胸再到腰臀,每一处的比例和形状都尽极完美。肉眼看上去能清晰地感觉到结实的肌肉存在于她光滑肌肤之下,却绝不会因产生“大块头”之感而觉得丑陋。
她就连发色都与众不同——红褐色,像是部族所在的巍峨的红山,也像窖藏的名酒。
她让我想起了一个词“天人”。
危急存亡之际,我竟然沉迷于这完美的身躯,呆住了。
而她怀疑地打量着我,拢了拢有些遮眼的刘海,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后又意识到不对,于是操起生硬的英语,问是不是我在发起挑战,告诫我这是在自寻死路。
发现原来还有可沟通澄清的余地之后,我的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彩,我变得激动无比,抡起一口中式应试教育口音的蹩脚英语,向她大声说,我知道这是自寻死路,导游已经告诉我了。
我的这句话让她非常震惊,为了活命我搜肠刮肚,尽可能地用我错漏百出的语法和可怜的词汇量开始说明:先是礼貌性地称赞了她的美丽,然后告诉她我虽然上了挑战书但那是个误会,我绝对没有冒渎的意思,我的目的就只是和野牛人交配而已我承认我馋野牛人身子我下贱。
我憋完这段话后尝出了一口气,开始努力压制自己狂暴的心跳,周围的一种首领伴随着一声嗤笑,纷纷露出了温暖祥和的表情各自言笑,而站起来的这位...满脸都是尴尬。
这也难怪,搁我摊上这事我也尴尬,为了抚平她的情绪,于是我几乎是以谄媚的态度,跟她说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粗鲁很无礼,所以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
反正闹出这事,我本来就离死不远了。
结果她突然脸一红——是真的红,比她的红褐色头发鲜明得多。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紧接着周围的首领们突然山呼海啸地忙嗥叫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她们根本不等我反应,就把我抬了起来,高高兴兴地往门外走,我不知道发生了啥,我也不敢问,反正她们就是把我簇拥到外头,在那个先祖神龛前面放下,召集了一大帮族人,激动地宣布了些什么,说完之后所有野牛人一起惊叫,然后高高兴兴地四散而去。
红发的野牛人也跟了过来,站在我旁边,低着头,长发遮掩着让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说实话我当时动都不敢动,就这么和她一起,站了很久,直到热热闹闹的周围也渐渐没了人,她突然发足狂奔没了影,留下站得脚麻了的我在原地。
我小心地坐了下来,开始揉自己的的大腿,这时候一家直升机远远飞来,停在山崖上最平坦的一处,飞机一停,一群白大褂前呼后拥地朝我跑来,都是些上了岁数的中老年人,神奇的是这帮人居然或生硬或流利地真的会说中文。
最后,有一位老人被搀扶着,颤巍巍地到了我的面前,握起我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
这群白大褂把我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犹太人终于盼到了他们的弥赛亚。
这帮人来自美利坚某一科学研究院,似乎是专门研究野牛人的,只是因为野牛人不喜欢外人,所以平时没事不会随便靠近。
通过他们的娓娓道来,我才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