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仿佛是鼬的医疗忍术有了作用一样，泉虚弱的张了张嘴，不知是哪来的泪水还是血水呛了出来，原本那因为告白时紧张而干燥的喉咙竟也因此得到了湿润，腥甜与涩咸，到底是哪种味道她已经分不出了。视线微微往下，自己身边的草坪上都沾满了血水，流落到地面上的血迹甚至已经积成了小小的一洼，都不用感受胸口的痛楚，光视线可及之处，那毫不留情的伤口所示的无疑已经是致命伤了。

    可明明是应该感到恐惧甚至是绝望的光景，但不知为何，泉只是有些不甘，她的意识随着自己的目光飘动，模糊的看到了一旁被一个“止水”抱着的晕厥或是死亡状态的天野星守，虽有疑问，但她没力气再说出口。

    止水立刻看出了泉的想法，然后马上做出了解答：“是幻术……”

    听罢，泉的脸上露出了艰难但释然的笑容，果然不是被同伴、好朋友背叛了，而是被敌人偷袭。可这样的话，对他跟鼬也太过沉重了，不知道鼬会不会对他生出不好的情绪啊……好可惜，不能在他们两人身边缓和他们的关系了，好可惜，没办法去做到他们值得托付身后的同伴了……

    空气中混杂着泥土与河水的腥味，野草与野花的芬芳，以及血与泪的味道。泉第一次尝到了这样的味道，血的绝望，泪的不甘，忽的感受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啊，原来这是鼬的气息，这是鼬的体温，这是鼬的怀中，他正为了救自己，不断用手法都不熟练的医疗忍术拼了命的在维持着查克拉的输出。

    果然是太过熟悉了，就连第一次被鼬拥抱在怀里，都没能马上察觉出来。

    泉一边呛出血一边艰难的笑着，仿佛是突然发现了自己还不能死去的理由，本已准备坦然接受死亡的她用力挣扎着向上方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自己冰冷的手掌终于得以抚摸到了鼬的脸颊，而鼬的手也猛的握紧了上来。

    好幸福……

    这时，悬崖上的轻风也宛如冰冷无情的隆冬寒风那样，将泉所剩无几的体温无情的夺走，悬崖下的涛声也变得如梦魇一般在歇斯底里的狂笑与诡异慎人的低语，可她却对此无动于衷，她只是执拗的回握着鼬的手，贪婪的呼吸着在自己喜欢的人怀中的每一分空气。

    鼬想保持着安心的笑脸好给泉活下去的信心，但无论如何他发现自己都笑不出来，仿佛脸部的肌肉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根本控制不了。因为鼬知道自己的努力没能换来任何效果，他绞尽脑汁的运用了全部所学的医疗忍术知识，可对将死之人做任何的抢救都是徒劳……

    很快，鼬发现泉的眼瞳慢慢黯淡了下去，就连其中所倒映出自己已经哭花了的脸也变得浑浊不堪。

    哪怕是现在，泉仅有的意识里，她的视野已经模糊到只能分辨出大概的轮廓，但不知为何，此刻鼬的表情却无比清晰的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悔恨、痛苦、茫然、愤怒以及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织成的一张脸，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随着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自己脸上，明明眼睛已经看不到了，但那个人的面容却越发清晰起来。

    鼬到底在说什么呢？泉已经听不到了，只能隐约看到他的嘴在开开合合，似乎只是在放任着自己的情绪，又或者只是任由自己沉溺在其中的大喊大叫。

    “鼬……你在……哭吗？”泉每说一个字胸口的痛楚就会告诉她死亡在迫近。

    “泉？泉！你会没事的，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撞击着已经失去触感的耳膜，让泉一字不漏的听完了，血水再次从嘴角涌出，不过这次自己应该是笑脸相迎吧？鼬这种毫无根据的谎话，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真好呢，今天能够独占到鼬的这么多第一次。

    真是不可思议，本来以为自己会害怕死去，害怕这样孤独的死去，但如果有镜子能看到的话，自己现在应该是在笑着吧？

    “……谢谢你……鼬……谢谢你、为我哭泣……但是……你还是笑着的时候、最好看了……”

    握着那只手的主人双眼安然闭上，手掌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落下，宇智波泉宛如平静的睡去一般，再无动静……

    鼬难过的闭上眼，他昂起头，但泪水却还是不争气的涌出。

    这时，一旁懊悔中的止水才发现鼬的眼睛流下的是丝丝血泪……

    P.S1：奥尔什方、爱梅特赛尔克同款贯通伤（缩小版），刀子就是这么来的。

    P.S2：看了评论，有朋友说这是温馨的种田流……嗯，我倒是想写点温馨的种田……但出生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代，再跟宇智波搭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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