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过来人的日向德间的感同身受以及那发散的想法不同。
雏田这边,当她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并没有联想到这其实是天野星守在自述自己大概的经历,她只是单纯的为这个故事里的人感到悲伤和同情,“真是太可怜了……天野桑,那接下来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呢?像那样可怜的孩子难道就不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吗?”
天野星守也没有因为雏田没有领会而感到无奈什么的,他一如平常的扯谎说道:“这个故事还没写完,目前就出到这里了。”
“诶?就到这里吗?”雏田很是遗憾。
“那雏田觉得那个故事要怎样的结局才算是好结局呢?”
“唔——”这个时候的雏田已经被天野星守绕了半圈绕出了最开始自己的疑问了,她现在也在顺着这个并没有什么细节的故事开始往下设想,过了一会才说道:“我看的故事书不多,不太懂一般的故事应该怎么样……不过如果是我来写的话,我想,一定会有人重新再成为那个孩子的同伴的,那个孩子也一定会在同伴们的关怀下重新站起来的,我想他失去伙伴也并不会真正的怪罪他,那位不幸离开的伙伴也不想看到曾经要好的三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那样他不是更可怜吗?”
虽然这段时间雏田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开朗起来,但天野星守惊讶于雏田能够一口气这么顺畅的说出这么长的句子来,同时也惊讶于她这个年纪就能想到这些,明明没有经历过,却能够站在几方的立场上将一个本来就不复杂的事情表达清楚了。
是的,这是一个本来就不复杂的事情,它只需要当事人敢于走出来。可现实中问题往往也就出在这个走出来之中,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强韧的心灵,足够让自己折腾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想通,并找到合适自己的方式宣泄不必要的情感,从而为自己的“走出来”铺平道路。
而且雏田所说的内容,如果是成为忍者出过任务,在某些对自己影响深远的任务中有所感悟而说出来的话,那并不会让人感到奇怪,但是以她现在的年纪和经历而言,这就很奇怪了。
4岁,不像鼬那样直接上战场,也不像鸣人那样从小就被孤立,雏田是含着金钥匙在温室里成长到现在,以天野星守的视角来看,最多是被故意安排了一些“欺负事件”,但除此之外,雏田还经历有什么能够影响到她,从而能够让她说出这样话语的境遇吗?
不过奇怪归奇怪,他也不是什么对别人的事情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但同样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把别人的美梦戳破的家伙,于是只好露出了如佐井一般的微笑,说道:“不错不错,是个好办法……我也衷心希望那个故事能够像你所说的那样发展下去。”
小孩子对别人对待自己时的态度、情感是十分敏感的,就像之前天野星守两次站在她面前救下了她,还有愿意跟她平等交流这样的事情,雏田都能很明显的感到对方的好意一样,现在她同样非常清晰的感到了他的笑容很假,虚伪,甚至有一种她说不上来的“同情”。
这种“同情”,她在父亲和长老们的目光中看到了太多次了,每次都是自己做得不好的时候,那些人虽然嘴上都在鼓励自己,但他们的目光都是如此令她感到害怕。然后她就会像现在这般,雏田马上就战战兢兢的停下了脚步,小心的问道:“天、天野桑……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天野星守也是一愣,他看到雏田低着头两手又绞在一起后,下意识的看了看故意落在身后不远的日向德间,但后者明显不太愿意参合这件事,在他们停下之后,他也停下来了,没有丝毫想靠近这里的意思。
本以为雏田应该已经可以像普通孩子那样正常的表达自己的观点了,可没想到她似乎是因为自己心不在焉又相由心生的一个假笑给变回去了?天野星守的话确实是真情实感,可说话时的表情虽说笑得有点牵强,但也没有必要让她害怕成这样吧?
到底发生过什么呢?不过简单的分析,根据原作和这段时间跟雏田的变化来看,多半又是日向家的问题,也多半会跟她的父亲有关。一个望女成凤的父亲将自己的期待和一族人的期待都系在雏田身上,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这个父亲已然对这个女儿不抱任何希望了,最终在不远的将来,雏田被家族和父亲彻底放弃培养,由比她更小的日向花火取代了宗家继承人的位置。
所以天野星守想了想,现在多半应该是自己刚才的做法激起了雏田的如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似的自保反应。
“雏田,你……”刚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就卡住了。天野星守知道如果按自己的想法贸然去介入、或者稍微深入的了解她的情况的话,自己说不定又会像在对鼬和泉的时候那样出馊主意,然后又有可能引发起什么不可控的危险。